话虽说的客气,但禁军统领显然是对墨竹熙也有了怀疑,一双眼睛在他的身上考量着,忽的,伸手捏起他的手腕,拉高衣袖往上一撩,一道明显的刀伤便暴露在了眼前,腥红的血迹染红了半个袖子,仍旧源源不断的滴着鲜血。
南宫绝刚追上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那鲜红的血像滴落在她的心间一般,让她的心里一阵刺痛。
‘嗖‘的一声抽出藏于袖中的金丝软鞭,’啪‘的一下便甩开了禁军统领握住墨竹熙的手,而后又是一鞭抽在墨竹熙的腰间,却是温柔小心,鞭子像灵蛇般微微一缠,墨竹熙便被卷到了南宫绝的身边。
她严厉的瞪着他,斥道:“为何受伤了也不告诉爷?”
是她大意了,方才只顾着安抚他,却没注意到他身上居然有伤,便在替墨竹熙包扎的同时,南宫绝不着迹痕的用内力在自己的手臂上也划上了一道。
“我没事!”墨竹熙摇头,生怕被别人看出与南宫绝有何关联,急急将她推开好几步。
果然,禁军统领阴冷的走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三皇子必须向太子殿下解释清楚手上的这道刀伤是哪里来的?”
说罢,一排排整齐的禁卫军便将墨竹熙团团围起。
墨竹熙仰头大笑,那笑声支离破碎,一声一声回荡在南宫绝的心里,好似绝望的信号,她多想伸手将他护在怀中,但……此刻不能!
“慢着!”大步上前,与墨竹熙并肩而立,撩起袖口,露出自己亦流着血的手臂:“若是要请,便将在下也一并请过去!”
禁卫统领面上一僵,错愕的看着南宫绝强势的态度,那浑身的傲然之气,使得他逼近之时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原本要伸手押送墨竹熙的禁卫军都不禁退后三步,与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与你无关,你何必……”墨竹熙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绝微笑的脸,那笑容里的包容与宠爱,只有他懂……
心间的冷凉瞬间在她的呵护中融化了不少,低下头,无声的搅动着自己的手指,再度抬头,他已经如勇猛的战士一般,昂首挺胸,一派皇子姿态。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袁德全一声拉长的报喊声:“太子殿下驾到,国师到……”
禁军统领面上微微松了一口气,立即整队相迎。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齐呼:“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傲天一身墨黑色太子朝服,金黄色的莾龙图腾呼啸叫嚣,张牙舞爪,仿佛要腾龙而去,映衬着他主子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可一世!
他径自坐上主位,撩袍侧坐之际,满是君临天下的傲然之气,与他的名字极为相符,凤傲天,他注定傲视九天!
冷竣的眸向下一扫,殿内的空气似乎都被他浑身的戾气吓得不敢流动。
立在他身旁的人一身素白道袍,样子亦非常年轻秀美,便是当朝国师冷无夜。
墨竹熙浑身明显一抖,握着拳头的手背青筋暴跳,牙齿使命的咬着,似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禁军统领一声大喝:“跪下!”便有人上前朝墨竹熙的膝盖猛踢了过来,南宫绝眉眼一寒,将墨竹熙往自己身后一拉,那人生生的定住了脚步,吓得连退了三步。
凤傲天看着这护短的人,嘴里也尖酸了起来:“看来,你们兄弟相处的还很融洽!”言下之意,宠臣便是宠臣,都是一种货色。
眉间眼的鄙夷毫不掩饰,特别是看向南宫绝的时候,那眼中分明带着一把无形的刀子,嘲讽着他故作清高的姿态。
与此同时,方才的耻辱不断在凤傲天的脑海中回放,以至于,他的胸口起伏着,带着蓄势待发的怒气。
“殿下与在下方才也很融洽……”南宫绝勾唇轻笑,语气高低起伏,似意有所指,这话立即引来了众人的猜测,原本观审的国师大人冷无夜也面色可疑的望了凤傲天一眼。
这让凤傲天更加的窘迫,猛的一拍椅背,便怒气腾腾的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要将南宫绝拿下,国师手中的折扇迅速一挡,老谋深算的狭长双目在南宫绝的身上打量了半晌,摇头示意凤傲天不可意气用事。
他深知凤傲天的脾性,因此,这些年来在教导方面是下足了功夫。
但今日,瞧着凤傲天当众失控,冷无夜不禁暗自抿眉,多少年了?凤傲天不曾像今天这般……
侧头,内敛却十分深沉的眸子瞧向南宫绝,这是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即使她只是微笑着静立一旁,也无法让人不注意她的存在。
似乎,她早已手握一切,执掌命运的操盘。
“陛下遇袭,臣问三皇子,方才可有去过陛下寝宫?”这话无非是请君入瓮,众人都亲眼目睹的事,狡辨起来,又有何用?
墨竹熙点头。
“三皇子可否解释一下手臂的刀伤从何而来?”冷无夜继续发问,眼角却不得不时刻注意着南宫绝的动静,对于这个人,他直觉不是一般角色。
墨竹熙冷哼一声,突然失控的狂笑起来,指着这里的所有人,包括凤傲天在内,今天……他或许已经到了频临崩溃的边缘。
“凤傲天,有本事你杀了我,杀了我,你便成为凤国唯一的继承人,父皇一直未立诏书,便是怕你有朝一日羽翼非满,对我们所有人赶尽杀绝,我偏不让你如愿,若是今日我死在这里,你这辈子也休想得到父皇的传位诏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