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一向左右逢源的张德是倒抽了一口气。
待瞧见南宫绝略微点头,面上并没有不悦时,这才试探性的将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他可不能让刘浅当了先去。
“殿下,下官以为刘尚书说的不无道理,人必有失,月圆则满的道理,古今皆在!”
南宫绝望了他一眼,眉心微微拧了一下,似乎并不满意他的含乎其辞,要知道,在南启能得南宫绝赏识的人,可并不多见呢。
张德暗自流了一背的冷汗,寻思着,抱着拼死一博的心思,直言道:“这位许状元,来得十分蹊跷,下官查过他的过去,是第一回上京赶考,据说老家在沪州,也算与下官母亲的娘家出自同一处,但有一回,下官的表弟曾问过他是否到过沪州的桃花寨,他却含糊不清,最后竟一语带过,没有再提起!”
听了这话,南宫绝“哦?”了一声,颇有兴致的看着张德,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没过几日,在下的表弟本想去拜访这位故里,却被其称病而挡在了门外!”
如此一来,许世昌的老家在沪州的说法,似乎不太真实,但他为何要捏造身世呢?
这是张德这些日子一直搞不懂的问题。
刘浅大吃一惊,瞪圆了双眼瞧着他,虽说他也认为许世昌不太妥当,但却没有下实功夫去查探他,这一点,他确实是不如张德来得细腻,也难怪南宫绝会如此重用张德。
“找一日,你亲自去拜访他,该问什么,你应该清楚!”南宫绝额首,眼下,南启虽然一时太平,但很难保证不会有什么细作安插其中,一跃榜首的栋梁之材,确实是个好手段。
“是!”张德应下。
几人又商讨了一些时下的国事,便准备各自回府。
出了雅间,却看见楼下的大堂是出奇的热闹,呼喝声不断,从南宫绝的视角,刚好可以看见那大堂正中央的戏台子上,有两名穿着异国服饰的男子,正跳着妖艳的舞蹈,两人眉眼弯弯,面容妖艳,乍一看上去,竟是雌雄难辨。
惹得台下一些官员纷纷喝彩,甚至有人带头往男子那穿戴十分暴露的衣裤里塞着面额不小的银票。
刘浅心中一虚,背后冷汗一渗,不敢再看南宫绝的脸色。
这种戏码已经成为了京城中的流行,景福楼的老板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美艳的男子,惹得那些看惯了女人的柔弱之美的达官显贵涌起了新鲜感,无日无夜的缠绵在这里,乐此不彼。
没过多时,舞曲声响起,音乐缠绵,正是那日轩辕泽与她一舞的乐曲,几名长相柔美的男子从四个角落缓缓而出,热情的邀请宾客相拥而舞,那场面真真是……让人无法逼视。
张德已经咽了一口唾沫,眼角的余光瞥着南宫绝,心里想着,咱太子殿下不是好男风么?
“楼下的客人,相请不如偶遇,可有兴致与在下小酌几杯?”
正在这时,楼上传来男人略带磁性的愉悦嗓音,三楼的珠帘子被撩了起来,折扇遮住了男子大半张脸,唯留下那对烔然明亮的双眼,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南宫绝脚步一顿,目光冷漠的对上去,正要将那人的真面目揪出来,却见风和雨急急来报。
“主子,千侍君回府了!”
如今的千侍君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千漓歌,而是后来的千漓漠,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南宫绝的心头一紧,想起他皱眉咽下苦药时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去九重山的事,她亦是回府后,才从万无双的口中逼问出来的,如今想来,真真是九死一生。
他居然还有胆量回来,就别怕她对他不客气了。
拂袖,冷冷的收回目光:“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