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不至于吧。”
“你不知道,我自从怀孕以后,特别爱忘事。动不动就忘了这个那个的,我记下来比较放心。”
“你开心就好。”
“你家那个叔叔听说要转业了。”蓝田玉随口问道。
“是的,听说有希望留在京城。”全家人都希望能够留在京城,这样的话,惠惠读书和柳满红的工作都不用再有变化。简简单单的生活,也很好。
“要不要帮忙。”
“我们问过,他说有需要再开口。”叶悠悠向柳满红打听过,知道叶胜利一个大男人,放不下面子找晚辈帮忙。而且他在京城这么多年,也有自己的关系网,他要求不高,应该问题不大。
谁能想到,叶胜利已经找到接收的单位,却临时变了卦。
如果自己找得到接收单位,就直接将关系转过去,当然是最好的。如果找不到,就得照安排来,一般是回原籍。
所以叶胜利的档案都没有问过他,直接转到了清水镇上的一个砖瓦厂里,不错,就是叶茂工作的那一家。
“一个砖瓦厂的保安科长,他们还真是看得起我。”叶胜利在家边抽烟边思索,自己到底得罪了谁。这一看就知道,有人想整他。
“胜利在家吗?”关系好的同事过来敲门,要喊他出去喝酒。
叶胜利跟着去了,二两小酒下肚,同事拍着他的肩膀,“你说说你,怎么回事?好好的转业弄成这样,在家想明白没有。”
“你知道?”叶胜利跟他碰了一杯,心知这个时候来找他喝酒,果然是有话要说。
“我帮老哥你打听过了,人家说啊,是你家那个大女儿得罪人,连累到你身上了。”同事很是替他可惜道:“你说说你,这都摊上了什么事啊。人人都说你家大女儿能干,可是你又沾上什么光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她以后啊也就是管管她妈,你巴心巴肝拿人家当女儿,人家可没拿你当爹,以后怕是不会管你。”
“你以后啊,还是得靠惠惠,亲生的就是不一样。你想啊,要是留在京城,惠惠的户口在这里,以后读书就业就完全不一样了。要是跟着你们回乡下地方,以后想考出来,你想想有多难。高考就是独木桥,落下水的千千万,户口可决定着大关系,你可得想好了。”
同事喝的熏熏然,说话却条理清楚,而且这架势,就跟是自己的事一样,恨不得唾沫横飞。
叶胜利喝了一口酒,“那你说怎么办?”
同事一下子激动了,“当然是想办法留在京城了。”
“怎么留,你都说是我女儿得罪人了,那肯定是大人物,才能左右这种事。”酒杯在叶胜利的掌心转动着,眼睛也眯上了。
“嘿嘿,老哥,没办法我会来找你吗?我可告诉你,这是老弟费心替你找回来的一条活路,你可千万抓住了。”
“哦,那我可要好好听听。”
办法很简单,介绍个会计去叶悠悠的公司工作。
“就说你关系很好的同事的亲戚,正好是学会计的,塞个把人进去,不算什么吧。人家可说了,只要你帮了这个忙,之前那家接收单位,立刻派人去把你的档案调回来。要是耽搁的时间太长,落了档调不回来,你可别怪我。”
最后一句半是开玩笑半是威胁,这事办不成,你就绝不可能留在京城,这话叶胜利是听懂了,懂得不能再懂。
“哥哥,现在就等你一句话。”
一杯酒泼到这人的脸上,让他的酒醒了大半,拍着桌子站起来,“叶胜利,你别给脸不要脸。”
叶胜利摇摇头,做了个切割自己衣角的动作,转身便走。
“这事没办法了,就是得辛苦你跟着我再折腾一趟,回老家也好,至少可以离亲人近一点。”叶胜利在家跟柳满红商量,询问她的意见。
“我没啥可说的,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清水镇就清水镇,以前悠悠就是在镇上读的小说,不是一样考上华大了,没理由我们惠惠就不行。”
他们想留在京城,最大的原因就是两个女儿,大女儿还好说,已经成家立业不用他们操心,小女儿的学业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京城的教育怎么说也比下头一个镇的教育质量要好。
“对不起,是我没用。”叶胜利轻摸柳满红的手背。
“胡说八道,跟着你就是回去种地又怎么样,以前又不是没种过。”
“还拿得动锄头?”叶胜利调侃道。
“你少瞧不起人,倒是你,怕是早忘了吧。”
“怎么可能,种地是童子功,一辈子忘不了。”
叶胜利一家欢声笑语间决定了回清水镇生活,叶悠悠听到了,却险些气炸了肺。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妈,你说,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小砖瓦厂,别人不知道,叶悠悠知道啊,估计过不了几年就得倒闭。
叶胜利这个性子,如果到时候没了工作,怎么可能拉得下面子让柳满红养家。
“什么欺负不欺负的,我们本来就是乡下人,进城过了些年好日子,难道就以为自己真是城里人了?该回哪儿去就回哪儿去,就是以后离你远了,还好你嫁了人,有小辛在,我不担心。”
柳满红开导女儿,让她不要去管这件事。
当妈的都这么说了,继父到底隔着一层,不让她管,她也不能硬/插手去管。叶悠悠只好答应不管这件事,郁郁的回家。
“你说,事情怎么会这样?”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