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南宫逸辰慌忙跑过去护住颜忻,心疼地看着她颊上的红痕,可惜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他只能对着空气怒目而视。
“究竟怎么回事,是谁在利用你?”南宫逸辰拥住她纤瘦的肩,贴在她耳畔轻语。
颜忻轻轻转身,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情,只是眸中的倦怠之色让人心酸:“我走了。”
“我是真的想救你……”
“我知道。”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凌若柔如往昔般温柔沉默,在凤仪宫安静养病;国师伤好之后做法救醒了颜如雪,颜氏姐妹继续恃宠而骄;被烧毁的玉宇阁也在重建之中,不足三月便恢复了之前的堂皇;而那个清冷的女子,则重返被遗忘的角落,因为极少有人提及,竟好像从未出现过。
南宫逸辰时常看着手上的玉扳指出神,他无法将那抹清冷的身影从心中抹去,反而时时觉得疼惜。自己被人监视都这般难熬,而颜忻,可是被鬼监视啊,那骇人的折磨,简直让人窒息。
真的风平浪静了吗,还是在蓄意更大的阴谋?
深夜,南宫逸辰又坠入了黑暗的深渊,这次除了浓墨般的黑雾之外,还觉得彻骨的冷。远处的白光变得十分微弱,好似即将熄灭的烛火,他心一紧,慌忙走了过去。女子被死死束在黑暗深处,身上的层层黄符发出幽红的光。
“颜忻。”南宫逸辰轻声喊道,女子却无丝毫反应,她的头垂得很低,眉心的银针好像又没入几分。他突然觉得不对,黄符都是用朱砂画的,但束缚女子的符咒却红得诡异,仿佛来自幽冥地狱的酷刑。
一阵剧痛传来,南宫逸辰猛然惊醒。
“皇上,您怎么了?”颜如画睡眼惺忪,用丝帕擦拭他额间的冷汗。
“没事。”南宫逸辰说得很勉强,他低头朝左手看去,玉扳指并无异样,但拇指却疼痛难忍,仿佛也刺入了长长的银针,蚀骨的疼。
“皇上,您的手不舒服么?”颜如画察觉到不妥,执起南宫逸辰的手,细细探看。
“没事,快睡吧。”南宫逸辰皱起眉头,语气不由透出几分厌烦。颜如画抓紧衣袖,旋即还是平复了心情,乖巧地点头。
怎奈疼痛一直持续着,甚至几度觉得手指要被砍断了,南宫逸辰彻夜未眠,起床盥漱时,整只手已经动弹不得。
“皇上,是不是手麻了,还是抽筋了?”颜如画关切地问道,宫娥内侍全都将目光望向南宫逸辰的左手。
“无妨。”他虽竭力掩饰,但擅长察言观色的众人已然看出了其中的不妥。
下朝后去颜忻那问问吧,南宫逸辰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他几次让侍从给颜忻送信,问她是否方便见面,但颜忻连看都没看,就直接让侍从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想到她脸上莫名出现的掌印,依旧诡异得让人心有余悸,他是不敢再献“殷勤”了。
“母后,您不舒服?”南宫逸辰刚踏进长乐宫,便看到太后一脸倦容地靠在卧榻上,太医正在诊脉。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几日总做噩梦,头有点晕。”太后疲倦地摇摇头:“怎么,哀家听说逸儿今晨也有不适?吴太医,你去给皇上诊脉。”
“母后放心,我没事。”南宫逸辰不好拒绝,只得佯装无事地将手放到脉枕上。
没想到吴太医却不嫌事大地惊呼一声:“皇上,您左手苍白,血流不畅啊。而且脉气艰涩,脉道受阻……皇上,玉扳指是不是有些紧?”
“你诊你的脉,又扯上玉扳指做什么。”南宫逸辰不悦道,示意吴太医别再说下去。
谁知这太医竟没眼色,继续侃侃而谈:“皇上,俗话说,‘人养玉,玉养人’这人气若和玉气不和便会影响身体,若是通灵的古玉则更为不妙,会撷取、”
“行了、行了,我看你除了医术,奇门异术也研究的不少。”南宫逸辰打断吴太医的话,心底却隐隐觉得不妙。这太医是他们派来试水的吧,暗中的棋局是不是已经布好了?
“逸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把玉扳指摘了吧。”太后有些担心地看着南宫逸辰的左手,确实比右手显得没血色。
“母后,我真没觉得有何不妥。”
“逸儿,这点事有什么好固执的,怎么跟皇后那日一样。”太后皱起眉头:“皇后那天不肯听国师的,没摘下手串,结果这会还病着呢。”
“母后,皇后的病跟手串无关吧、”南宫逸辰想反驳,但还是忍住了:“母后放心,我身体未有不适,今日政(事)繁多,我先回书房批阅奏折了。”
太后看着南宫逸辰的背影,长叹了口气,求助地望向角落,玛瑙屏风后面立着一个褐衣男子,看似仙风道骨,眉宇间却夹杂着阴鸷之气。
南宫逸辰批完奏折不过掌灯时分,也许疼痛耗费了太多体力,只觉得疲惫不堪,遂直接在书房的卧榻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破窗而入,他惊坐起身,却发现连宫内的烛火都不曾晃动。南宫逸辰犹疑地环顾四周,冷风依然飕飕地刮着,让人不寒而栗,难道监视颜忻的气息已经潜入自己身侧?
“扳指呢!”他看着空荡荡的左手,呼吸急促,那上面可有凌若柔的一魂一魄,颜忻交代绝不能摘下来的。
“方才谁进来过!”
“皇上,我们一直守在门外,没有任何人进书房啊。”众人看南宫逸辰面色不善,连大气也不敢出。
要说方才有什么动静,就是一扇窗有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