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把笔放下,又细细得检查了一遍,把这十五张药方郑重得交到了大夫的手里,只对他们交待道:“每一张药方从一到十五都去抓上百副,一定要备齐,就放在这里,明日黄昏的时候先煎一部分。介时本王会将这一个个染瘾了的百姓区分他们各自是用这十五副药里的哪一副,你们到时给他们先喝一碗,然后让他们各自带回家去先七帖,此药要连续服用一个月,介时他们续药就拿着药方,到朝廷设立在元城中的药堂去拿药,别问他们要钱了。”
“是……草民遵命。”这一种大夫听着,心头既有不解又有惊异。
不解的是这王爷还是没有解释为何要开这么多副药效偏差只有一点的药,惊异的是这王爷话里的意思是明夜就能将这些染了毒瘾的百姓通通都治好。
且是直接可以让他们自行走着回家去,还要他们带着药回家去!
这……
王爷是要怎么治?
大夫拿着这药方面面相觑,商易北也在一边听着这话一时心潮澎湃,明日夜里就能治好了!?
而这个时候长宁站起来了,知道他们现在心里疑惑,想了想便还是简单点和他们解释了一下这十五张药方:“染瘾的百姓症状不一,轻重也就不一,若是用一样的安神去毒清血的药方不算是对症下药,反倒叫他们身子更是不好承受这与病症不符的药效,是药三分毒,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所以谨慎得用药更是能保全他们康复之后身体不留下什么终身的病端。”
长宁本人不是很会中医,会就会那么一点点的皮毛,以前没有正式修过中医这一门大课,但是她会的邪医中的药理与这普通的中医学药理都是相通的,所以改个药方这点事情还是难不倒她。
她一个个看这些染瘾百姓的症状就是为了区分他们现在的轻重程度,这十五副药是这三百零八个人里面十五种不同阶段的毒瘾的程度。
“原……原是这样……草民惭愧,从医这么多年,草民受教了。”
她这话一解释完,这些大夫犹如醍醐灌顶,纷纷做恍悟状。
同时在心头又不禁感叹,这位昌都城里近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现在看到他真人,便好像觉得那不可信,这怎么会是狐狸精呢?
如此仁心慈悲的王爷……与那个传闻中的形象实在是联想不到一块儿去啊……
而长宁不管他们现在心里想什么,她现在觉得自己快要累死了,身上气味又重,头也被熏得沉重,说完之后便不再多言,颔首便就往宅邸外面出去了:“那有劳几位大夫守夜了,本王便先回去了。”
商易北立刻跟了上去,他这次早就在外面备了马车了,知道她此番耗神肯定是倦怠得不得了,就算这么短的路程也不敢让她走了。
“王爷,您还好吧,快上马车。”
“本王还好,大帅放心。”长宁冲着他勉力笑了笑,毫不客气得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