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先皇的陵寝,她初来乍到这个世界的地方。
皇陵极大,他们一步一步走来,走到这个最中心最隐秘的墓室中,就已经花了不少的时间了,此时的时辰已经是入夜了。
他夜玄凌被她解了一半的邪咒,凭他自己本事了得,他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智不在邪咒发作时化身嗜血夺命的魔魅了,且他今夜本就不想要她出事的,所以他应该很快就来了。
长宁站在这墓室的中央,看着眼前停滞住的男人的背影。
等着他回过头来要回她身上的蛊虫,这样她便可以趁其不备将这蛊虫下到他的身上去来控住他,等夜玄凌来了,就是完美至极的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用不着他费什么功夫了。
可是,在长宁心中隐隐焦灼的等待之下,却不见这个男人转身回来跟他有召出蛊虫的动作,只见他一直跨步上前,踩着这墓室中间放置先皇棺椁的高台九阶,一直站在了棺椁的边上。
长宁心惊,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像上次一样,将她直接塞到棺材里去吗?
不……不对啊……这次他应该知道她用了mí_yào,若是蛊虫被他一收走,那她就昏迷了,昏迷在棺椁里怎么能被夜玄凌发现?这点他难道没有想到吗?
长宁压着心头惊疑不动声色继续往下看,却见他轻而易举得将棺椁给推开,又接着打开了先皇的棺盖,在她目视之下,他竟然就这么卧躺了进去,自己拉上了棺盖,又盖上了棺椁……
这……
长宁心中顿时骇浪拔起,但是她看着那棺椁透出的丝丝缝隙又拼了命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要留在这里!
他竟然要留在这里看着她被夜玄凌弄死才罢休!
不……更有可能的是他其实是想要一看究竟,为什么……为什么上一次月圆之夜,她长宁没有死……他留下来更多的是为了看夜玄凌身上中的邪咒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步,他只是为了确认之后安心,所以冒险躲在棺材里,和她一起等着夜玄凌来。
长宁想通了之后,在这一刹那,背后的汗浸湿了里衣。
他竟要留在这里!
那……那她该要怎么做?
该要怎么做才好神不知鬼不觉得活捉了他给夜玄凌?
她不能暴露她自己!
且……且他此刻又没有取出她身上的蛊虫,她都不能装昏迷,就只能直挺挺得站在这里。
那等下夜玄凌来了,她……她要怎么演?两边都要演都要骗,那这戏好像根本没法演啊!
长宁被这眼前突然发生改变的境况,弄得头痛欲裂,冷汗连连。
可就在她都还没有想出一条切实可行的法子的时候,身后墓室石门开启,一阵极快的劲风直接刮到了她的身前,她的眼前登时就出现了他夜玄凌瞳仁赤色的魔魅模样的脸。
她的心登时狂跳不止,看着他不敢外泄出丝毫情绪,仍旧保持着方才木讷僵硬,然后她便见到他眸间惑色露了出来,他本就站得离她很近,几乎已经像是习惯一般,一只手臂都已经揽上了她的腰间。
手抚上她的面颊,双眸微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