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挺直脊背铮铮看着她,死不退步:“太后娘娘冤枉臣了,臣不敢。”
“哀家要问罪于你,你一个男人,独占皇上,断了皇上的皇嗣,哀家现在不能要你的命,哀家也要重重责罚你!”
长宁听到这话心一颤,不是因为太后说要问罪她,而是因为看到太后身后站着的林芝听到这话步子一倾,那为她所忧恐的脸色,她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猛地朝她瞪了一眼过去,微眯双眼之后立刻伏地磕头:“臣求太后娘娘恕罪!”
“恕罪,你罪已致死,还恕罪!”太后挥袖一怒,伸手微微颤着指着她:“你给哀家跪着,就跪到皇上回来!谁若敢去通报一身,当即行刑毙命。还有,哀家要皇上明日夜宿月华宫,你最好识趣儿点主动劝皇上去,如若皇上明夜还同你厮缠一起,哀家定不饶你!”
明夜?
明日夜宿月华宫!?
长宁听到这话心头大震,翛然抬头猛睁眼看着眼前的震怒的太后,过了许久,才重新伏低腰身:“是,臣领罚,臣谨遵太后懿旨。”
“哼!”
接着这气势汹汹来的太后,便又气势汹汹走了。
长宁静等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来,恰好对上林芝忍不住回眸的一眼,泪眼津津,让她心头一颤,立刻又低下了头来。
“快,给王爷取披风来。”
这玄天宫的奴才们自然是皇上的人了,当下自然也照顾她,虽然不敢去凌云殿通报他,但是一件御寒的披风还有取暖的炭火盆都给她准备周到了。
长宁跪在地上,抬头看了看天,心里默默想着:不知道炽翎在月华宫勘探得怎么样了,何时回来,回来的话帮她去凌云殿通知一下夜玄凌,叫他快来,不然她怕是要跪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本来就盛起的疲态这个时候因为精神放松了下来,立刻袭来,长宁开始觉得胸闷腹绞,冷的开始磕着牙齿发抖,跪在地上渐渐缩成一团,意识也慢慢迷糊了起来。
最后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挨到了什么时候,只是记得天便都已经挂上了落日的余晖,他步至玄天宫九阶汉白玉门前,看到她之后神色大变疾步近到了她眼前,一把将她抱起进了殿内。
“传御医!”
长宁见他来了,精神松懈下来,直到他抱着她已经上了榻,她循着他身上的热源就贴了过去,将他抱得牢牢的。
心里只是感叹:幸好自己还算命硬,没跪死,熬到他下班儿回来了。
御医来了,来了也没多大用,她这破败的身子本来就经不起折腾,世上也没有什么神药可以一朝把她治好了,所以她该难受还是难受,御医来就是给她调整了一下日常用药的剂量和药方,再老生常谈嘱咐几句,例如千万别啦,再这么折腾下去人就要见阎王啊之类的话。
长宁闭着眼睛全程抱着夜玄凌的腰,缩在被窝里,时不时打个寒战,后来他身上越来越热起来,像是故意给她取暖的,所以她渐渐得也就不哆嗦了,身上也好过了一点。
终于有力气半眯着眼睁开了眼睛,然后这才发现这里不是自己惯常住的后殿的那间耳室,这是他的帝王正寝,真真正正的龙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