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接通了电话,对方是个女人,声音很急躁:“夏云恩,你在哪里,我们能见一面吗?”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王若刚才看见,电话是没有来电显示的,于是礼貌地说,“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我一会儿会转达后让她回电。”
“哦……你、你让她直接打回来就行。”那个女人说,“我等着。”
王若觉得很奇怪,也没有多问,电话就挂了。
不久后,云恩回来了,听王若说完,看通话记录,是个归属地在上海的陌生号码。
王若说:“连名带姓地叫你,很不客气,觉得怪怪的,听声音,五十来岁哪种女的吧。”
云恩心里一紧,王若说五十来岁,可能还说年轻了,她能想到,最近会连名带姓很不客气地找她的,有点年纪的女人,只有庄如珍了。
真是阴魂不散,消停了一段时间,这又是怎么了?
云恩的直觉是准确的,此刻,庄如珍坐在病房外,紧张地捧着手机,等待着夏云恩的回电。
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回音,她再打了一个,好像号码被拉黑了,只嘟了一声就被挂断。
她哆哆嗦嗦地发了短信过去,但不知道是否能被对方看见,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抓起包,离开了医院。
下午,云恩在工作室忙碌明年春鞋的打样,小助理跑来说,公司前台那边有人要硬闯,被保安拦下了,然后那个女的就说要见云恩,接着又有同事认出来,是海宁那家皮革厂的老板。
江凛去巡店了,此刻只有她自己能应付,王若在一旁问:“要不要叫孙威去处理,她为什么要找你?”
“说来话长,孙威去不管用的。”云恩说,“你们说我不在。”
小助理为难地说:“她说了,你不在,就一直等下去。”
王若起身来:“我去吧,那个女人想干嘛。”
这是王若无法解决的事,云恩不能再拖人下水,叹了一声,脱下袖套和工作服,跟着小助理出来了。
庄如珍被安排在了一间小会议室里,云恩让助理先离开,才打开门。
一进门,那个女人就激动地扑过来,云恩本能地以为她要攻击自己,随时准备一脚踹过去,可是庄如珍竟然跪下了,哀求道:“再做一次dna检测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子……看在我和你妈妈是好朋友的面子上,看在夏沧海的面子上,夏云恩,我求求你了。”
云恩一头雾水:“你干什么?这里是公司,你能不能站起来说话?”
庄如珍一下子又老了好多岁,如果王若见到她,一定不会说五十来岁,简直能看六十多岁。
她的儿子病了,她和秦仲国千里迢迢赶去纽约,就是把突然重病的儿子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