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石缓缓转过身,原来是师爷装扮的老鬼引领着二十多个衙役以及八个低着头羞答答的年轻侍女。
单说为首这个老头,一张圆脸红中透黑,留着一赞花白的山羊胡,一双不大不小的野驴眼炯炯有神,脸上带着笑意,绷紧的面皮让他苍老了不少;身着褐色丝衣,头发披散在肩头,身高六尺左右。
这人一见况石,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抱拳拱手道:“太守大人,您终于来了,下官太守府文房知事韦不才率太守府卫队以及侍女丫鬟恭迎太守大人。”
况石打量了一翻身后的太守府卫队,个个站姿端庄,平均年龄在二十八岁左右,又瞅了瞅站在右手边的侍女们,清一色粉红色低胸裙装,放眼望去,但见得峰峦迭起,波光嶙峋,沟壑纵横…再加上雨水打湿了她们的薄衣,好一派迷人又肃杀的景象啊,看的况石都有点饿了。
韦不才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况石,见况石脸上已然泛起了红晕,不禁轻轻地点了点头。八个年轻姑娘可都是华夏绿林中一等一的美人,犹如朵朵外表美丽娇艳的食人花,任何贪恋美色的男人到她们面前都将难逃一死。
“所有的侍女,都抬起头来。”韦不才说完问况石,“太守大人,您看一下,有哪个不满意的,下官立刻着手调换。”
韦不才声音一落,八个姑娘缓缓抬起头来。
况石甩眼一看,模样没看清,只看到了一双双电光四射、含情脉脉的眸子,霎时间是从头皮麻到了脚后跟,嘴角却闪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好噢……好……好……”况石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韦知事,谢谢你为我找来这么多美女,我有点困了,我现在需要一张床。”
韦不才听罢怒斥前排一个浓妆艳抹,头上插满大小金簪的姑娘:“桃花,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侍奉太守大人睡觉?你们几个也别愣着了,去打水让太守大人沐浴。”
“是!”桃花发出一声沉闷的男人声音,一步一扭腰朝况石走了过来,到近前伸手便要去搀扶况石胳膊,见况石抱着一个酒坛子,这才做了个恭请的姿态。
况石只觉一阵温暖的花香扑鼻而来,香味很浓,很让人恶心。
“头前带路!”况石屏住呼吸说着。
桃花无奈只得头前引着况石绕过一座上着锁的阁楼,进入后庭院中,沿着一条曲折的花园小路来到了一处阁楼前。
“太守大人,我们到了。”桃花示意况石进屋。
况石已然疲惫不堪,正准备进屋,从内中走出了易行船,易行船指了指房门,而后冲况石点了点头。
这一次况石瞬间读懂了这位的暗示:属下已经详细检查过,房内没有问题,请放心居住。
“易侠士,我讨厌光……你也早些睡吧。”况石将本该说两次的话一次性说完了。
易行船听懂了,进到房中将蜡烛全部吹灭,而后纵身跳到房顶上,他决定睡房顶。
“桃花呀,你也早些歇着吧,本官要睡觉了。”况石说完迈步进到了桃花眼中黑乎乎的卧室中,黄豆不喜欢雷雨天气,到了这陌生的环境里也表现的十分安定,跟着况石进到屋中。
太守府的卧房装修的还算可以,比相府他的房屋还要排场不少,卧房在里屋,外屋显然被人重新装修过,墙壁上挂的山水字画干净整洁,正中央一张八仙桌,北面有一张书案,案上文房四宝应有尽有,显然是太守大人批示府政的所在。
况石将酒坛子放在八仙桌上,而后进入里屋,里屋布局相对简单一些,一张双人床,一张方桌两把凳子,还有一个空荡荡的古董架。
没多时,又来了两个侍女为况石端来了洗脚水和一套血红色的正四品升龙官服以及便装五套。
“这才像个当官的样子。”况石苦笑,在相府的时候,况石事实都必须亲力亲为,从来没人伺候他的起居。
洗了个脚,换上了一双新靴子,脱下他最爱的这套粉红色衣装叠板正了放在床头,躺倒在床,示意侍女们可以出去了。
听到侍女们带上了房门后脚步声渐远,况石这才长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次日中午,况石正在梦中擒龙伏虎,忽然被况兴推醒了。
“少爷,七位县令大人都在花厅等着你呢。”况兴说到,说完,从方桌上拿起红色官服抖擞开来,看了看前后的龙图案,不禁欢喜道:“少爷快穿上,让我看看。”
况石面前已然恢复一片白茫茫,伸手摸索着。
况兴见状忙上前将况石扶下床,为况石穿上靴子,换上了官服,而后将一个白银发箍套在况石额头上。这白银发箍便是升龙王朝的官帽,正中镶嵌宝石的贵贱代表着佩戴者的官品,况石是五品,额头上顶着的是一个绿色猫眼石。
穿好官服,况石学着他老爹的样子架着膀子抬腿牛气哄哄地迈起了官步:“兴叔,我神气吗?比起我爹怎么样?”
一听这几个字,况兴的眼睛湿润了,很快便开始抽泣起来。
听到哭声,况石脸上的得意没了,心中腾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兴叔,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老爷……没了。”况兴说完大哭其来。
这句话对况石而言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转过身就要去找况兴,因为看不见,直接撞倒了方桌,顾不得疼,厉声问况兴:”这不可能,我爹身体健硕!怎会说没就没了?兴叔,你在骗我!“
“少爷……我本不想告诉你,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