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暖看着自己身上这透着莹白光泽的月华裙,眸光微沉。
“晴暖。”身边突然传来声音。
慕晴暖转头看去,然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脆响,紧随而来的是宫婢的求饶声,“慕大小姐饶命,饶命。”
这样大的动静当然将悦明殿的其他人都惊动了……
“这是怎么了?”
“发生什么了?”
众人纷纷往慕晴暖这边看,待他们转身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就见慕晴暖这一桌席,宫婢手上的酒壶直接倒在了桌上,酒壶里的酒和桌上的菜拌作一团,更甚者那果酒直接溅在慕晴暖的月华裙上。
果酒不似其他酒那般无色清透,其带着玫瑰般的色泽,如今这色泽就好像点点鲜血喷洒在慕晴暖白裙上,触目惊心。
慕晴暖看着自己的衣裙,眉头微蹙,再看那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的宫婢,眉头越蹙越高。
然她还没出声,那些围观过来的人却先她一步开口。
“不过一件衣裙,慕大小姐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没见那宫婢都将额头磕出血了吗?真是狠心。”
“就是。就算这裙子是萧掌柜亲手缝制的,那到底也只是一件衣裙,抵不过一条人命。这宫婢若是再这么磕下去,难说磕坏了脑袋,害了性命也说不定。”
“慕大小姐难道没看到那旁边还有碎掉的酒杯吗?这要一不小心直接扎进脑袋中,可怎么办?慕大小姐你的心肠可不能如此歹毒啊。”
……众人一句接着一句,而那婢女就好像是真的慌得彻底了,脑袋就要往那破碎的酒杯上磕。
就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绿阑动了。
只见她伸手“轻轻”捏住了这宫婢的肩膀,而这在旁人看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可那磕头的宫婢却发现她再动弹不得,不要说磕头,整个身子就好像被千斤重担压着,差点没直接瘫在地上,可偏偏她肩膀上的这只手还提着她,让她瘫不下去。
“慕大小姐饶命、慕大小姐饶命。”这宫婢叫得更惨了。
“我说慕晴暖,不就是一件衣裳,你何必为难一个宫婢。”这时候关雅出声。
“从方才我从未开口说上一句,你们倒是一个个急不可耐地想给我贴上心狠手辣、心肠歹毒的罪名?”慕晴暖扫视众人一圈,讽刺说道。
被她漆黑的眸子这么一看,众人纷纷心虚地移开了眼。倒是那关雅冷哼一声,“谁人不知你慕晴暖一向就是苛责下人,听闻前不久跟随你数年的近身侍婢都被你给打断腿卖了,还敢说自己不是心狠手辣、心肠歹毒?”
慕晴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眼神,看向那还在不断求饶的宫婢,“我没有要怪罪你。”
明明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那宫婢便身子狠狠一颤。绿阑看了宫婢一眼,眼帘微垂,将眸底的杀意遮掩住。
“回禀公主殿下。”慕晴暖起身,对上面的五公主容珍微微福身,“臣女的衣裙脏了,容公主殿下允许让臣女下去换一身衣裳,免得污了公主殿下的眼。”
五公主嫌恶地看了一眼,对自己旁边的宫婢吩咐道:“如诗,你带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