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真正站在季攸宁面前的时候,宋晚却发现,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是如何知道进住院了,更不知道如何解释……
她是怎么知道进住院的医院和病房。
薛旭尧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和不善,明显,他觉得宋晚跟踪了他们。
宋晚看出来他眼神的意思,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没法解释!
她不是前世那个宋晚,与季攸宁的感情也没有深到季攸宁只是脸色惨白,就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甚至拜托其他人查她。
按照两人今生的交情,宋晚会做的,只是礼貌且不失关切地问一句,若是对方隐瞒,便闭嘴不提。
简单来说,便是宋晚此时的行为越了界。
难怪薛旭尧怀疑她。
季攸宁在看到宋晚的时候,整张脸都变得惨白绝望。
显然,她也觉得宋晚是跟踪了他们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病房。
季攸宁才发现自己怀了孕,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孩子的父亲,想要告知对方这个喜讯——
是的,喜讯。
在季攸宁心理,无论是爱情还是事业,都没有一个留着她血脉的孩子来得重要和惊喜。
然而,对方手机关机。
季攸宁瞬间慌了,她想尽了办法,却陡然发现,除了手机,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对方。
她知道他的名字,谢君宸。
知道他的职业,军人。
知道他的年龄,三十来岁了,家里正在逼婚。
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知道。
季攸宁霎时陷入了绝望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她很难不去怀疑,那个信誓旦旦说要娶她的男人是不是已经玩腻了她,所以干脆人间蒸发了。
若是以往,她虽然失望,虽然难过伤心,却也不会太过在意。
然而,她怀了孕。
她的事业刚刚有了起色,孩子却在这个时候来了,偏偏孩子的父亲失去了所有踪迹,想找都不知道该怎么找。
如果不是薛旭尧意外发现了她怀孕这件事,季攸宁很可能到现在也仍旧惶惶不安,更不会跑到w国。
宋晚狠狠咽了下口水,目光灼灼地看着季攸宁:“你、你准备打胎吗?”
季攸宁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过去。
好在她很快就恢复过来,只是看向宋晚的眼神,满是决然:“你怎么知道?”
她的声音很冷静。
然而,宋晚却知道,季攸宁这是真的动了怒。
她砸吧了下嘴,重复了上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想要打胎?”
薛旭尧走到宋晚面前,拽着她的后领就往外拖。
“咳咳……”
因为太过突然,宋晚根本没有防备,竟被他直接抓住了衣服。
薛旭尧的动作动作又快又猛,衣服的前领勒在了她的脖子上,阻隔了她的呼吸,使她呼吸不畅,憋红了脸。
而季攸宁只是冷冷地看着,完全没有给宋晚求情的意思。
甚至在某一瞬间,宋晚还能看见她眼底流泻出的狠意——
对心怀不轨的人,她一向不会心软。
宋晚这才急了,急忙大吼:“我知道孩子的父亲在哪儿!”
一室寂静。
季攸宁从病床上直接坐了起来。
薛旭尧见状,松开了抓着宋晚衣服的手,侧身站到了旁边。
只是他望向宋晚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和怒火。宋晚相信,若是她只是骗季攸宁,他绝对会再次将她丢出病房,毫不留情。
宋晚心有余悸。
她竟然忘了,薛旭尧在面对非他认可的人时,一向冷酷不留情,哪怕他脸上笑得再问头,动起手来也简单粗暴。
宋晚揉了下脖子,这才说道:“孩子的父亲……是叫谢君宸吧?”
季攸宁眯了眯眼,转头看向薛旭尧。
薛旭尧摇头:“我不知道。”
若不是这次意外发现季攸宁怀了孕,他根本不知道她竟然在谈恋爱。
但季攸宁还有些怀疑:“那又如何?”
宋晚勉强笑了笑:“谢君宸,是我们金总的挚友,是京都谢家大公子。”
季攸宁瞳孔一缩,放在被子上的双手止不住地发抖:“所以,他这是嫌弃我了?”
她就说呢,谢君宸怎么可能突然就消失无踪,原来、原来从一开始就只是玩玩而已!
宋晚拧眉,哪怕有金宥潜的保证,她也不能确定谢君宸与攸宁搅在一起图的究竟是什么……
若是攸宁长得漂亮,还可能是图色,然而攸宁相貌普通。
总不可能是身为谢家大公子的谢君宸见惯了美色,吃惯了大鱼大肉,所以想要尝尝清粥小菜吧?玩玩?
不得不说,在这一刻,宋晚与季攸宁的思维同步了。
但宋晚却相信金宥潜。
不是相信金宥潜不会撒谎,而是相信他不会无故骗她。
所以她很快定了神,对着季攸宁说到:“我、我不知道谢君宸对你是个什么心思,又是不是嫌弃你了……”她皱眉看着季攸宁,“我觉得他对你是个什么态度,只有一只和他相处的你才有资格说。”
季攸宁垂下眼睑,面色青白。
她确定?她到哪里确定?尽管在某个宴会重逢后,在谢君宸的“威逼利诱”下她选择了妥协,几乎只要有时间就整日整日地与他睡在一起,但从始至终,她与谢君宸断断续续相处的时间也不足一个月。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大半时间她白天都在工作,晚上,又是在床上。
哪怕这有限的时间内,谢君宸对她极尽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