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钱孙忽道:“雁门关外乱石谷前的大战,智光和尚也是有份的,你来说吧。”
智光听到“雁门关外乱石谷前”这八个字,脸上忽地闪过了一片奇异的神情,似乎又兴奋,又恐惧,又是惨不忍睹,最后则是一片慈悲和怜悯,叹道:“杀孽太重,杀孽太重!此事言之有愧。众位施主,乱石谷大战已是十年前之事,何以今日重提?
徐长老道:“只因此刻本帮起了重大变故,有一封涉及此事的书信。”说着便将那信递了过去。
智光将信看了一遍,从头又看一遍,摇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旧事重提?依老衲之见,将此信毁去,泯灭痕迹,也就是了。”徐长老道:“本帮副帮主惨死,若不追究,马副帮主固然沉冤不雪,敝帮更有土崩瓦解之危。”智光大师点头道:“那也说得是,那也说得是。”
他抬起头来,但见一钩眉月斜挂天除,冷冷的清光泻在杏树梢头。
智光向赵钱孙瞧了一眼,说道:“好,老衲从前做错了的事,也不必隐瞒,照乔峰心下渐渐有气:“你将我当作什么人?这般说话,显是将我瞧得小了。”但神色间并不发作,说道:“诸位前辈英风侠烈,乔某敬仰得紧,恨不早生十年,得以追随先贤,共赴义举刃胡虏。”
实说来便是。”赵钱孙道:“咱们是为国为民,不能说是做错了事。”智光摇头道:“错便错了,又何必自欺欺人?”转身向着众人,说道:“十年前,原豪杰接到讯息,说契丹国有大批武士要来偷袭少林寺,想将寺秘藏数百年的武功图谱,一举夺去。”
众人轻声惊噫,均想:“契丹武士的野心当真不小。”少林寺武功绝技乃士武术的瑰宝,契丹国和大宋累年相战,如将少林寺的武功秘笈抢夺了去,一加传播,军人人习练,战场之上,大宋官兵如何再是敌?”
智光续道:“这件事当真非同小可,要是契丹此举,大宋便有亡国之祸,我黄帝子孙说不定就此灭种,尽数死于辽兵的长矛利刀之下,我们以事在紧急,不及详加计议,听说这些契丹武士要道经雁门,一面派人通知少林寺严加戒备,各人立即兼程赶去,要在雁门关外迎击,纵不能尽数将之歼灭,也要令他们的奸谋难以得逞。”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众人听了,尽皆动容,均想:“男儿汉大丈夫固当如此。”
智光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我们前赴雁门关外伏击辽人之举,以乔帮主看来,是不错的?”
乔峰心下渐渐有气:“你将我当作什么人?这般说话,显是将我瞧得小了。”但神色间并不发作,说道:“诸位前辈英风侠烈,乔某敬仰得紧,恨不早生十年,得以追随先贤,共赴义举刃胡虏。”
智光向他深深瞧了一眼,脸上神气大是异样,缓缓说道:“当时大伙儿分成数起,赶赴雁门关。我和这位仁兄”,说着向赵钱孙指了指,说道:“都是在第一批。我们这批共是二十一人,带头的大哥年纪并不大,比我还小着好几岁,可是他武功卓绝,在武林又地位尊崇,因此大伙推他带头,一齐奉他的号令行事。这批人丐帮汪帮主,万胜刀王维义王老英雄,地绝剑黄山鹤云道长,都是当时武林第一流的高。那时老衲尚未出家,混迹于群雄之间,其实万分配不上,只不过报国杀敌,不敢后人,有一分力,就出一分力罢了。这位仁兄,当时的武功就比老衲高得多,现今更加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