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话怎讲?”曼盛琰装作不懂。
温暖却跟他绕,直接挑明了,“我要是没嫁给永安王,那我这辈子也就不用嫁了。”
圣上钦赐的永安王妃,以后谁还敢娶?
“怎会呢,温小姐天资聪慧,貌美如花,是多少梦寐以求的妻子。”
曼盛琰其实更想说,你不嫁给他,我娶你,只是到底没开口,而是转移了话题。
“或许你不嫁给他,才是真正选择。”
“哦,愿闻其详。”温暖倒是想听听他到底有多能吹了。
“知道那个宠你如命的爹,为何同意你嫁给一个fēng_liú成性的王爷吗?”
“赐婚圣旨都下了,我爹难道还能抗旨不尊?”温暖好笑道。
“非也,你爹一直陪在圣上身边,他要是不同意,以圣上对他的在意,你觉得会一意孤行,寒了身边人的心?”
温暖收敛了笑容,开始思考这件事,以前她觉得嫁给曼盛琛,起码那个赌局她赢了。
还能随了原身嫁人的心思,她也不用怕留在温品衡身边,怕她发现什么端倪了。
从来没想过,这么宠原身的温品衡,会同意女儿嫁给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王爷。
他说得对,就算曼盛琛求娶,温品衡不同意的话,他当时就在圣上身边,他怎么不反对?
曼盛琰瞧着她听进去了,又说:“你们温国公府的人还真是八面玲珑,墙头草随意倒。”
温暖抬眼看他,眼中的怒意任谁都看得出来,曼盛琰则耸耸肩继续说。
“如今的朝局无非就是太子党和贤王党,温国公夫人是白家女,理应扶持贤王的。
可偏偏他们怕最后输了,所以让一个嫡女嫁给永安王,以防万一。
温国公扶持贤王,镇北将军扶持太子,不管哪边赢了,最后都是他们赢。呵~”曼盛琰说到最后不屑的笑了。
原来如此,她就说,老夫人为何这般待她好,或许是觉得于心不忍吧。
温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可转念一想便释怀了,如今的朝局朴素迷离,身为温国公府的人,不为自己谋条后路更待何时?
她不是那种向往爱情的小女人,在现代的她早就被灌输了,家族利益企业婚姻的理念。
要是一门亲事能给家族企业带来更多的利益,那为何不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她早就知道,她的婚姻绝对不是因为爱,那是因为能有足够利益的前提下。
所以这会儿听到自己的婚姻背后,还包含了这些,她也就不难以接受了。
身为温国公府的嫡女,理应为家族着想,而不是让家族独孤一掷。
怪不得白雪梅前方百计的想要破坏她的婚事,原来白家是不想她爹扶持太子呢。
曼盛琰说完沉默了一番,抬眼看向对面依旧面不改色的女人,眉头轻拧了起来。
按理说,不管是哪个女人,听到自己的亲事被人利用了,心里都好过吧,而她则不喜不悲的。
他还是不死心,继续说:“你说,要是太子败了,永安王不也就败了,从此他下地狱,你这个永安王妃也得跟着下地狱。
他们怎么这么狠心,推你下地狱呢?所以,我把你捋来了,不就是在拯救你吗?”
温暖这才掀起眼帘看他,认真的端详着,她在猜这男人的身份,这也是她发现自己被捋后,第一次猜对面男人的身份。
矜贵不已的气质,一看就是一般官家公子,这言行举止,还有那上位者才有的气势。
还有方才那翻狂妄的语气,太子败了,能这么信心十足的说太子败了,那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太子的死对头贤王。
所以,对面的男人是贤王曼盛琰!
呵呵~~
温暖心里好笑不已,她这温国公府的嫡小姐,还真是有面子,能让贤王陪着用早膳,下棋,还是说他真的是闲得蛋疼。
“你怎么就能确定太子败了呢,万一他胜了,永安王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而我这永安王妃的身份,不也就跟这涨了?”
嘭——
温暖这话刚说完,却发现对面男人把一个杯子生生捏爆了,吓得她赶紧低下头闭上嘴,这男人太恐怖了。
曼盛琰也觉得自己失态了,他这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泄露了自己真实的情绪。
把手里的碎片随手一扔,掏出手帕细细的擦拭,小厮立马过来收拾地上的残渣。
曼盛琰擦拭好之后,重新端起心的茶盏喝茶,笑意盈盈的看着温暖。
“抱歉,失态了。”
温暖摇摇头,回以轻松一笑,她敢计较吗?
曼盛琰又说:“不提那些琐事了,我们继续下棋。”
呵~~ 皇子夺位在他嘴里变成了琐事,还真是个狂妄不已的男人。
但她能说什么,能说不吗,不能,她怕惹怒这男人,自己的脖子跟这茶杯一样,被活生生的捏碎了。
这么一对比下来,温暖觉得曼盛琛那男人可爱多了,对,就是可爱。
可她不想这么甘心的认命,所以开口提议,“光下棋多没意思,不如加个彩头吧!”
“温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想要什么彩头?”曼盛琰瞬间变回那个偏偏公子,温润如玉,气宇轩昂。
“这一局我要是赢了,你放我回温国公府。”温暖可不想跟他客气。
“好。”曼盛琰扫了眼如今的棋盘,大方的答应了。
“你的彩头呢?”温暖又问,有些东西还是说清楚好点。
“我要是赢了,你以后就得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