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费的道人喝道:“平师弟,且慢!这孩子现在不能放!”
平义海奇道:“费师兄,怎么了?”
那道人笑道:“我们只要一放开那孩子,他们立即会上来动手,平师弟,姬师兄的武功你是见识过的,平心而论,你能在他剑底下走几招?眼下这孩子是我们的护身符,万万放不得?”
姬稜禾喝道:“我姬某人在武林中也薄有微名,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岂是你等反复无信的小人?既然说过放了你们了,今日便不追究。”
那道人哈哈笑道:“姬师兄是我们这辈师兄弟的翘楚,武功、胆识自然是我们万万不及的,姬师兄是[武当三剑客]之首,说出来的话自然抵得万金,只是我也不傻,自知犯下了天大祸事,你们一日不除了我们,势难罢休,眼下性命攸关,我自是谁也信不过。”
姬稜禾面色青冷,缓缓的道:“费拓,你想怎地?”
费拓笑道:“你们夫妇不许追来,待我们走出十里外,这孩儿嘛,我们在路口放下他便是。”
姬稜禾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索性背过身子,不去理会。
王嫱哀求道:“二位,你们放过我们筠儿吧,我们决计不会追去。”
二道不去理她,将常筠夹在两人中间,以防被袭,徐徐向远处挪去。
这时常筠大叫:“爹、娘,筠儿害怕!”
王嫱心急如焚,高声叫道:“筠儿不怕,娘来陪你。”说着向二道奔去,横下闪出一人将她拦下,正是殷湘,劝慰道:“表妹莫急,我们绝对不让他们伤了孩子分毫。”
姬稜禾道:“正是!”忽然飘身前来喝道:“你们若敢伤了这孩儿,我姬稜禾不论上天入地、寻遍天南海北也不会放过你们。”
二道对他甚是忌惮,见他忽然上前,平义海心慌骇怕,剑轻轻抖一下,不慎将常筠皮肤割破,霎时流出血来。常筠毕竟是个四岁孩子,割得疼了立时大哭起来。
王嫱见鲜血从儿子脖子处汩汩流下,以为常筠已遭毒手,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常森大叫:“夫人!”连忙将她抱起,殷湘看了看王嫱,道:“不碍事,将表妹抱到屋内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
常森应了声,将王嫱抱入屋内。
常筠见母亲晕倒,小小心灵更是害怕,哭声愈来愈大,费拓甚不耐烦,喝道:“平师弟,将这娃儿穴道点了。”
平义海唯费拓为长,道:“是!”他一手持剑,一手抱人,本就空不出手点穴,此刻将长剑反转,正欲去点常筠璇玑哑穴。
姬稜禾见他长剑稍稍离开常筠身子,正是大好空隙,挺剑向他肩膀刺去。
平义海哎呦一声,急忙还了一招,正要回剑挟持常筠,姬稜禾早晓得他心意,唰唰连着两剑,急攻他不得不自救之处,平义海被他剑招缠住了,一时弄的手忙脚乱。
费拓见状前来支援,殷湘与丈夫默契十足,一见丈夫忽然袭敌,即刻上前拦下费拓,四人都是武当中人,所学皆是武当剑法,彼此所使招式心里自是清楚不过,一来二往,转瞬间四人已拆了十余招,费拓与殷湘倒是斗了个难分难解,一时不落下风。
平义海这边可就大大不同了,他武艺本来就不如姬稜禾,手上又抱了一个孩子,诸多招式施展不出,不一会肩头、大腿被相继刺中,总算姬稜禾投鼠忌器,怕失手伤了常筠,每招攻出自留四分力,不然早将他胳膊、大腿削断了。
平义海招架不住,正想扔下常筠转身就逃,姬稜禾一掌拍出,将他逼退数步,左掌攻出不回,径直向他脸面拍去,回手就是一剑更迭刺来,剑尖忽左忽右,所刺方位飘忽不定。
平义海识得这招厉害,要想抵挡一掌一剑,非要抛下常筠,空出手来挡住姬稜禾这一掌不可,情急下他顾不得放下常筠,将常筠往姬稜禾这一掌迎去。
姬稜禾见他用常筠为盾牌,心下暗骂:“卑鄙!”当即收掌回来,他身法虽顿,后面那剑招仍旧左右分刺而来。
平义海原以为常筠是个累赘,没想到姬稜禾这般顾忌他,心中大喜,见面前长剑刺来,依法提起常筠向剑尖迎去。姬稜禾剑到中途,又怕伤到常筠,硬生生的换了方位,只是他出剑太快,急忙向左下移开,长剑收势不住,正好平刺在一块石头上,叮叮叮数声脆响,登时断成数截。
姬稜禾面色不改,扔下剑柄,双手忽拳忽掌,又缠上了平义海,平义海这会心底雪亮,不与他对招拼力,将常筠提在手中作盾牌,只消姬稜禾出掌击来,他便将常筠轻轻往前一放,姬稜禾的招式尽破。对方武动修为虽然高出他不少,却也奈何不了他。平义海这时轻松得空,偷声笑道:“甚么[武当三剑客]之首,原来也是个浪得虚名之辈,我抱了个孩子,已让了你一只手,让你占了大便宜,居然还斗不下我,哈哈。”
姬稜禾寒着脸,道:“好不要脸,拿个孩子来当人盾,有本事的你放下孩子,咱们来个单打独斗。”
平义海继续笑道:“姬师兄,不要脸总比不要命的强,你是正人君子,就不与我们这些小人计较了,放了我们去罢。”
姬稜禾喝道:“作梦!”口中说话,手上出掌不停,平义海见他双掌交叠而使,知道这是武当少阳掌中的[一拍即合],这[一拍即合]威力奇大,用于近身攻敌最是合适,心想:“这掌威力不小,你既然使出了,就不怕伤了这孩儿么?”他不敢硬接,顺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