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三章晦气了多时的马本源也终于扬眉吐气、得意洋洋地大获全胜了一把
由七个子井一溜烟儿就跑出去小二百里,直到进入了木垒(今木垒哈萨克自治县)才觉着必须要歇上一歇的马本源,在稍微喘息安定了一些之后,曾经也想到过是否应该再回下头,伸出手去拉他的那位大哥一把。不过,这种念头在脑子里才刚一出现,马本源马上就又是眼前红旗飞舞,耳畔吼声震天。
于是,马本源不仅没再“回头”,甚至连在木垒都没敢多做停留,便接着拍马扬鞭,一头扎进了古城。
然而,在已经是苏皮盖的地盘儿古城之内,终于体会到了“抱团取暖”的好处的马本源,也就仅仅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霉头却随即接踵而来。
先是他的那位大哥马复源兵败丧命的不幸消息传来。
而屋漏偏逢连阴雨,正当马本源为此拍胸顿足,鼻涕一把、泪一把地伤心欲绝之际,那位古城的“地主”苏皮盖却又紧跟着给他来了个雪上加霜。
因为据从巴里坤“侥幸漏网”的马复源部下证实,“西宁穆斯林王国”的“正宗国王”马文义还依然健在,并投靠了太平天国。
而且,这些“漏网之人”还言之凿凿,这位曾经与那个汉人的太平天国不共戴天的马文义,之所以又会投靠太平天国,则完全都是因为马本源的大逆不道行为所造成。
对于马本源的那种种“大逆不道的行为”,苏皮盖没有兴趣去做什么更细致的考证,他真正感兴趣的,只是马本源戴上的这顶“大逆不道”的大帽子。
说到底,马本源这伙来自甘肃的东西对于眼下的那位已经“如日中天”的“清真王”妥明来讲,用的已经是差不多了,而其接下去使用价值尽管不能说没有,但在一定的程度上,也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了多少。
换句话说,如果马本源能够识相,能够甘心情愿地放下身段,别再天天还把自己整的跟个真龙天子似的,妥明还是很愿意把他马本源当做一条狗收留在身边的。而如果不是这样,不管是通过何种的手段,都必须加以铲除。
因为妥明想得很清楚,不敢臣服的马本源就跟伊犁的肖开特和迈孜木杂特那些所谓的“苏丹”们一样,都会是他日后成就一统新疆大业的绊脚石。
对于自己的“清真王”妥明的这片心思,苏皮盖是很了解的。
眼下,尽管汉人的太平天国的军队已经开始大举西进,尽管伊犁那边的惠远孤城还在拼死地顽抗,但他的那位坐在迪化的“清真王”为了他们的“清真国”这个大利益,依旧还是乐于把手伸向遥远的伊犁,在伊犁的那些“苏丹”们之间,不断地制造矛盾和挑拨离间,折腾的伊犁的“苏丹”们相互间如同是死敌,不是相互动粗,就是互相拆台。
在这种情况下,你个已经没了大用的马本源还敢继续称王?
所以,作为“地主”的苏皮盖郑重地劝告马本源,为了不给太平汉军的攻心策略提供口实,同时也是出于对你马本源自身利益的切实考虑,你马本源应当毅然决然地丢掉自己头上的那顶已经明显地不合时宜的“国王”的帽子,与“西宁圣军”仅存的这一点儿血本一起,紧密地团结在咱们的“清真王”陛下的周围,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跟同一个敌人——太平汉军复仇。
当然,谁都知道,再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光靠嘴说那肯定是不行的,还得给予受教育者以种种相应的、必要的、现实的警示。
苏皮盖自然也不会忘记这一点。
在好言相劝马本源的同时,苏皮盖还对“借住”在古城北郊北道桥一带的马本源部终止了所有的援助。
可是苏皮盖忘了,马本源绝不是个原本温驯,又正渴望着寻找温暖的丧家犬,而是一头有着十足野性的饿狼。
马本源可以被太平天国的军队追着满处乱跑,但决不会接受同类们的恣意欺凌。
于是,被“欺人特甚”的苏皮盖惹上了火的马本源最后忍无可忍,就在点头答应苏皮盖一定会好好考虑考虑的第二天,他拉上队伍,突袭古城。
一来,苏皮盖没有想到马本源会如此的阴险,二来,他手下的人马也的确是没有马本源“西宁圣军”那样的生猛。结果,古城一战后,“地主”成了“房客”的刀下鬼,晦气了多时的马本源也终于扬眉吐气、得意洋洋地大获全胜了一把。
在迪化的妥明,也很得意。这种得意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已经顶上了“清真王”的王冠,也不仅仅是因为如今也在大举进疆的沙皇俄国的朋友们对他宠爱有加,而是他在这个动荡的世界里,得到了更多实实在在的大利益。
当然,平心而论,妥明对那位眼下还在伊犁的惠远孤城招惹得他的那些沙皇俄国的朋友们怒发冲冠,恨得他的那些沙皇俄国的朋友们压根直痛的扎拉芬泰,还是很有些“感激” 之情的。
因为,正是由于扎拉芬泰在惠远城的所作所为,才使得他的那些沙皇俄国的朋友们无暇旁顾,也才给他的“清真国”创造了一个迅速发展的大好环境。
妥明是个很善于把握机会的人才。为了能够叫伊犁周边的那些正跟着他的沙皇俄国朋友奋战在惠远第一线的“苏丹们”不再有任何的旁顾的野心,妥明几乎是挖空了他的所有的心思,在这些“苏丹们”之间来回串老婆舌,使得这些大大小小的“苏丹们”除去跟着沙俄人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