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巡抚衙门大堂,并没有看到两侧手持水火棍站立的众多衙役。
反而只有一个中年书吏打扮的人站在原地,看到李达仁走进来,冷冷的说道:“来呀!将此人压入大牢,等候大人处理!”
跟在李达仁身后的差役上前伸手抓向李达仁,那名被李达仁训斥过得差役口中说道:“任你巧舌如簧,到了衙门就得乖乖听话,不然……”
李达仁大惊,没想到进去衙门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他投入大牢。
若是真的被丢进大牢,那里面的水可就深了。就算他有千般手段也无济于事,到时候说什么可就晚了。
“慢!你是何人?竟然敢代替巡抚大人下令?你眼中还有大明律法吗?……”
李达仁不想坐以待毙,上前一步躲开身后的差役,顺势靠近中年书吏打扮之人。
这人没想到李达仁会反抗,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拿了也就拿了。
当李达仁向他靠近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这一步有些猝不及防,跌跌撞撞的竟然坐在了地上。
“啊!你竟敢在巡抚衙门行凶,抓起来!把这狂徒抓起来!……”
中年人坐在地下,也不知是摔倒恼羞成怒,还是被气的,满脸通红的大声叫道。
“廖先生!您没事吧!小的们这就将这小贼拿下!”
差役一下没有抓住李达仁,又看到巡抚大人的师爷跌倒在地,不由得瞪起了眼睛。
从腰间抽出铁尺对着李达仁不停的比划,口中威胁道:“姓李的,识相的就乖乖投降,否则让兄弟们动手,断手断脚就不要埋怨了!”
李达仁的脑袋高速的运转,民不与官斗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但现在却不行,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有人要陷害他。放弃抵抗就等于束手待毙,绝不能把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
打定主意李达仁一步就窜到了廖师爷的身边,轻轻一拉就把这位师爷拽进自己的怀里。
一只手勒住廖师爷的脖子,另一只手指着三个差役道:“别过来,否则这位廖先生可能会不舒服!”
说着他的手臂用力,廖师爷瞬间就喘不过气来,拼命的捶打李达仁的手臂。
“住手!李达仁,你想全家倒霉吗?……”
听到差役的话,李达仁的眼睛猛地一缩。眼神冰冷的看着这名差役。
仿佛能看穿人心的视线让差役的心里没来由的一突,接下来威胁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就在双方僵持中,门外冲进来一名巨汉。
人没到声音却传了进来:“达仁!这几个滚蛋是不是要对你不利,小生饶不了他们!”
差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就搭在他的肩头上。
连丝毫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差役就向着一侧冲了出去。
张怡三下、两下拨开差役来到李达仁面前,他的脸上全是汗水,身上的衣服也划破了几处,就连脚下的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嘿嘿!总算赶上了!兄弟翻墙出来的,来的还算及时吧!”
话不多,但李达仁的心中却是有一股暖流在涌动。
这种事情别人躲避还来不及,就算是张怡没有赶到他也不会说些什么。
但张怡还是来了,这就是兄弟,就是肝胆相照的朋友。
“张家小子!这是孙大人下令抓的人,小心给你爹惹祸!”
被李达仁控制的廖先生声音尖利的叫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这事小生管定了!”
此刻门口已经有多少看热闹的百姓,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李达仁、张怡,你们两个敢大闹巡抚衙门,胆子真是大到没边了!
若是在家父的巡抚衙门,这样的人就更应该当场拿下,格杀勿论!”
“少爷说的是!也就登莱这地方没有规矩,什么人都敢闹事!”
朱逸与随从的一唱一和,那几个差役都有些下不来台。
被李达仁抓在怀里的廖先生更是怒不可遏,大声叫道:“去把人都叫来,将这两个狂徒拿下死活不论,出了事情我兜着!”
时间不长又有四名差役跑进了大堂,一人对着廖先生说道:“师爷!人都去请郎中了,衙门就剩下小的几个!”
“上!都给我……!”
李达仁手臂用力,廖先生顿时双眼向上翻起,露出大大的白眼。
几个差役对视一眼,纷纷拿出铁尺钢刀,水火棍围了上来。
张怡见状摆出一个姿势,对着几个衙役大吼道:“来吧!大不了小生跟你们拼了!”
几名衙役有些迟疑,这位可是登莱总兵的儿子,万一真的伤到了,那位总兵大人的报复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废物!都是废物!连两个人都拿不住,要不要我们骑兵队的人帮忙?本公子可不怕什么狗屁的登莱总兵!”
李应元带着五六个恶奴走出人群,进去到了大堂之内。
几个差役看到这人明显的松了口气,有人冲在前面他们当然乐见其成。
李应元走到前面道:“你们两个今天死定了!来人,给本公子拿下!”
几名恶奴立刻扑了上来,张怡一拳打飞出去一个。又被两人抱住,甩开了两人,又被另外领人缠住。
差役见到张怡暂时脱不开身,向着李达仁逼了过来。
“识相的就放开廖先生,否则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李达仁的眼睛都红了,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以往那种自己是穿越者,用上帝的视角看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