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摆摆手,“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看自己这位皇弟也不爽很久了,当初是忌惮他手里的兵权,如今西北辽岳郡王刚压制下去,若不是君墨彦整个西北早就乱了,留着他还能安定民心,若是他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了,天下必将大乱
这是他守护了半辈子的疆土,他不想看到它宛如一盘散沙。
墨馥瑛眼里划过一抹失望,她就知道君临天顾及的事情太多,永远狠不下心来,不过这也没关系,她派出去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对君墨彦他们夫妇动手了。
乾清宫的灯火熄灭,房间里恢复安静
半个月的时间说快也快,君临天拖着病体上朝,一直准时准点的吃着那些太医的药,虽然说这帮庸医没有将他的咳嗽症完全治好,但好在病情也没有加重,每天还有精神处理繁杂的公务。
君墨彦在西南救治雪灾的好消息每天都传来,君清曦也一路五险的押送着郡王父子回到京城。
寒冬总算过去,立春到来,一场春雨过后,树枝上发了新芽,天气转暖,但君临天的咳嗽病一直不曾好,每天早朝,大臣们都能听到坐在高处那一声声沉闷的咳嗽声。
听完臣子们上奏的一些琐事后,君临天摆摆手,让身边的太监直接宣布散朝。
大臣们稀稀拉拉跪倒一片磕头谢恩后离开,原本还热闹的大殿顿时空荡荡的。
君临天靠在龙椅背上,闭目养神,仿佛已经入定熟睡过去。
太监抬了抬眼皮侧头看向君临天发白的面色,低声道“皇上,回去歇着吧,曦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宫呢。”
君临天闻言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眼大殿外的天色道,“可能就来了,再等等。”
一刻钟后,就听到外面传报太监尖锐的声音,“曦王,郡王以及郡王世子到”
声音如海浪般一波一波的朝着大殿而去,身着紫色皇子袍服的君清曦风尘仆仆而来,身后郡王乌恺穆与乌桑祁再不负往日光彩穿着囚服,套着枷锁被士兵们押着往前走。
乌桑祁尖着嗓子嚷嚷着自己没罪冤枉之类的话,他的声音很洪亮,在空间里飘荡着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迎来不少侍卫侧头而看。
金銮殿上,君临天背靠在龙椅上,突然眉心跳了跳,有些头疼的揉着额头。
他身边站着的太监极有眼色,快步朝大殿的方向走了出去,抬手一挥,那两个押着郡王以及郡王世子的士兵会意,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塞进乌桑祁与乌恺穆的嘴里,让噪音彻底消失。
君清曦这一路早就习惯乌桑祁的骂骂咧咧,如今听不到声音了颇有些不习惯的转头,瞧了被塞着嘴,只能发出呜呜声音的乌桑祁一眼,弯了弯眼角。
乌桑祁回瞪过去,那眼神似在说君清曦,你得意什么,老子总有一天会翻身的
君临天命令道“押郡王父子先入地牢,朕要见见曦儿。”
太监立即按照君临天的旨意办事,命人将乌恺穆与乌桑祁押入地牢听后发落,恭敬的请君清曦进殿请安。
看着久违的儿子很有礼貌的给自己请安,君临天宽慰一笑,摆手赐坐,“有些日子不见,曦儿过得可好”
君清曦入座后回答“儿臣一切都好,听说父皇身子不适,可是好些了”
闻言,君临天捂着嘴再次闷闷的咳嗽起来,君清曦听着皱起眉头,“父皇身子如此不适,怎么不回去休息”
他有些后悔没有带木婉晴或者墨贤回来,这两人的医术堪称乔楚,若是他们来给父皇看看,或许过些时日,父皇着病也好多了。
君临天停下咳嗽声,笑着摆手道“朕的这些病已经是老毛病了,吃了那几个御医开的药,好了不少。”
君清曦依旧不放心的看着君临天,“儿臣回京也行了半个来月,父皇这病拖不动,不如广贴皇榜,召一批民间神医给父皇瞧瞧,或许有用。”
君临天点点头,对于君清曦的这个提议表示赞同,随后问起乌恺穆造反这件事,君清曦就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着重提起君墨彦如今是带着郡王府里的库存去救灾。
君临天点点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虽然君墨彦这样做没有上报到他这里请求批准,事急从权,他也表示理解。
君临天突然想到一件事,盯着君清曦的眼睛看了良久问,“曦王妃没有去辽岳找你吗”
方德去辽岳后就将那边的情况及时的八百里加急送到他手上,但知道是一回事,问及是另一回事,木婉燕再怎么不堪也是曦王府,当今木太师的之女,她突然不明不白的死了,这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君清曦垂眸,似伤感,似悲痛道“辽岳苦寒,燕儿去到那之后身染重病,连着肚子里的孩子也一起去了,本王悲伤至极,却不忘皇命,为了能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本王只好先将她暂时葬在西北的大山里。”
不得不说君清曦是个演戏高手,悲伤也被他演绎的极致,好似他与木婉燕夫妻恩爱,如今妻已死,他也悲伤逆流成河。
君临天抽了抽嘴角,记得方德跟他汇报的不是如此,君清曦可是很气愤的下令,将木婉燕的尸体丢去乱葬岗喂狼,死无全尸的下场对于一个正妃来说有点惨。其中的弯弯绕绕他看在眼里,却不打算过问。
君临天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想开点,既然回来了,就去你岳父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