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率领的黑雕军精骑已在城外等候多时。
城内喊杀震天,城外黑雕军勇士热血沸腾。黑雕军战马知道大战就要来临,不安地打响鼻,不停抬起前肢,踢打地面。
西蜀军从北门败退出来后,黑雕军精骑如巨大的铁锥,飞速地插入西蜀军,把西蜀军分割成两块。
西蜀败军根本无力阻挡骑兵冲击,眼睁睁看着被分割开来。黑雕军骑兵分割西蜀军的同时,步军从左右两翼对西蜀军进行包抄。
西蜀军在重重包围之下,插翅难飞,侯云策所率五百骑兵预备队就没有加入战团,而在一旁观战。
黑雕军骑兵高举长刀,轮番对西蜀军进行冲击。黑雕军长刀全部出自郑州铁器营,用的是灌钢工艺,锋利异常。黑雕军骑兵借着马势,从下往上斜拉。中刀的西蜀军军士,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西蜀兵受到如此猛烈攻击,很快溃不成军,人数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韩继勋、赵砒两人带着四百多西蜀军,围成圆阵,困兽犹斗。
石虎率军追出城,加入战团。
侯云策对靠近身边的石虎道:“西蜀军败局已定,让他们投降吧。”
石虎脸上受过伤,没有太多表情,道:“韩继勋也是一条好汉,如此形势之下还死战不退,只怕不会投降。”
侯云策道:“试试再说吧。”
发令兵挥动旗帜,收兵角号响起。正在围攻西蜀军的黑雕军听到号令后,慢慢脱离西蜀军,退后二十步后停下,围而不攻。
韩继勋所率西蜀军本已抵挡不住了,黑雕军后退后,暂时得到喘息。
侯云策、石虎骑马来到西蜀军阵前。侯云策道:“我是大林军先锋官侯云策,要和节度使说几句话。”
韩继勋背上、脚上各中了一刀。黑雕军炸掉西门之时,韩继勋正在睡觉,他下床后,来不及穿戴铠甲,就带着亲卫急急忙忙赶往南大营。没有铠甲护身,刀口甚深,流血不止。
韩继勋失血过多,十分虚弱,骑马从西蜀军中缓缓出来,来到侯云策面前时,嘴角直抖。
侯云策拱拱手,道:“节度使,你输了。”
韩继勋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侯云策,隔了一会,才道:“若堂堂正正决战,我不会输给你。”
侯云策冷冷一笑,道:“再打下去,西蜀军只有死路一条,投降吧。”
韩继勋回头看了看所剩不多的西蜀军,摇头道:“将军只能站着死,岂能跪着生。我不会降你。我手下的军士可以降你,希望你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侯云策道:“黑雕军从来不杀俘虏。”
韩继勋本已十分暗淡的眼神突地一亮,喃喃道:“希望将军遵守诺言。”他掉转马头,对西蜀军说:“再打下去没有意义,向黑雕军投降吧。”
韩继勋说完,举起长刀,在脖子上使劲一勒,一股鲜血顺着长刀,喷涌而出。赵砒深身韩继勋大恩,韩继勋自杀后,他策马过来,抱住其尸体,泪流满面,呜咽连连。
西蜀军再无斗志,纷纷把手中武器扔在地上。
秦州西蜀军主力被全歼后,石虎带人清剿乱兵,维护治安,以免乱兵和城中无赖泼皮趁火打劫。同时,钱向南四处张贴安民告示,以安抚人心。
秦州很快就被黑雕军收服。
秦州战场打得热火朝天,而主战场凤州却异常平静。
自从侯云策率军奔袭秦州后,大林军和西蜀军就在凤州东北面对峙。西蜀军主将李廷圭料定大林军攻不下秦州,便气定神闲地和大林军磨时间,一概不理大林军挑战。
大林军几次进攻防守严密的营垒,都没有成功,反而葬送了数百条军士的性命。黄牛八寨的粮食也所剩不多了,大林军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王景忧心忡忡对向训道:“南院使,李廷圭老奸巨滑,按兵不动。我们很快就要喝西北风了,粮食用尽之时,便是退兵之日,现在要做好退兵部署,不能在撒兵之时让西蜀军追着打。”
向训苦笑道:“若黑雕军打不下秦州,李廷圭又稳坐钓鱼台,我军则只有撤回凤翔府,等到粮食充足后,再作决战。撤退时,守住黄牛三寨,就可阻挡西蜀军的追击。”
向训、王景正在筹划退兵之时,黑雕军信使带着攻破秦州城的消息,快马加鞭从秦州赶了过来。
从秦州侥幸逃出的西蜀兵在拼命地朝西南方向逃跑。
逃命的永远比送信的速度快,西蜀主将李廷圭比大林军先得到秦州失守的消息。
当第一位逃命的西蜀兵被凤州西蜀军捉住之时,西蜀将李廷圭除了极度震惊之外,还有几分猜疑,接连捉住几名败回的西蜀兵,得到的情况全部一样。
李廷圭紧急召来高彦俦、赵崇韬、李进和王峦等西蜀将,通报情况。
高彦俦仍不相信,问道:“雄武节度使韩继勋是老将,大林军不过五千人而已,怎么就让大林军破了城。即使城破,两军兵力相当,在城内仍可一战,难道秦州城破是大林军散布的谣言。”
李廷圭道:“多名秦州西蜀兵说的完全一样,秦州城破料不会假,现在请众位将军来,是商议下一步棋如何下?”
飞龙军李进道:“大林军分兵攻秦州,大营实力定然受到削弱。我们可趁北上大林兵未回军之际,全力攻打大林军,未将愿和大林军一较高走。”
李廷圭道:“大林军实力不弱,现在决战,胜负难料。”
赵崇韬道:“西蜀军失了黄牛八寨,现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