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清在石山之时,曾是石山书院的教师,地位远非吴若谷所能相比,此时,却各有优胜之处。两人并排走了许久,柳江清没有主动说话,向来沉默的吴若谷自然也一语不发。
走了约莫数里,柳江清回头望了一眼,巍峨地大梁城只剩下一道影子,他看了吴若谷一眼,主动道:“吴使君,王宏达你认识吗?”
吴若谷一本正经地道:“柳兄,在私下场合里,就别用使君这两个字。”吴若谷地潜台词就是:在公开的场合里,就得称为吴使君。
柳江清心中一堵,却对吴若谷地说法无可指摘。历来官场都注重秩序,没有秩序就没有了尊卑,以柳江清的品级在正式场合上,理应称吴若谷为使君。从石山书院带出来的傲气仍然流趟在他的血液中,他也没有争辩,轻轻地笑了笑。
又走了数里,周青掉转马头,来到了吴若谷身旁,他的战马与吴若谷战马并排在一起,恭敬地道:“吴使君,你在降州有多少人马。”
吴若谷是刺史身份,周青理所当然与他商议事情,就将柳江清扔在了一边。
吴若谷解释道:“晋州是节镇,辖有慈州和降州,三州最强的人马皆在晋州,慈州刺史王宏达曾是陈思让牙将,在慈州也有一些打过仗的军士,另外还有一些团结兵。”
说到这,他又道:“我到降州来任刺史,是侯相所命,陈节度只给了一百人马,而且是老弱之士,刺史有保境安民之职,我也就练了些团结兵,当然不能同黑雕军相比,也不知能否派上用场。”
周青点头道:“有总比没有好。”
柳江清在其后,不紧不慢地道:“捉拿王宏达,得看陈节度的脸色,若他有异动,二百黑雕军和降州团结兵根本无用。”
陈思让兵力虽强,却也强不过李筠和李重进,况且他族人多在大梁,他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犯了罪的牙将而变成反贼,吴若谷对此了解得极为清楚,因此并不担心陈思让会与朝廷作乱。
听了柳江清之语,暗自道:捉拿王宏达,不过是一出戏,收回支州才是侯相的真实意图,这也正是杀鸡给猴看的老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