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森率领大林北伐先锋军派出的猎杀小队,悄悄隐藏在在沧州通往幽州地关口附近。捕杀从沧州前往幽州地奸细,不过边民的身份着实难以判断,苏文森完全凭感觉,凡是长得象奸细的一律杀无赦,长得老实的就暂时羁押起来,等到北伐大军出沧州以后,再放掉这些长相老实的百姓。
就在苏文森在边境线上大开杀戒的时候,北伐军水师已由黄河进入了永济渠,长长的船队连绵不断,成为了一道别致的风景线,引得沿途村民都聚在河边观看大林军队的雄姿,大林水师的军士们在船上日久,每日都看着那几张面孔,此时见到两岸出现了这许多红男绿女,均兴奋地站在船舷上看热闹。
柳江婕对战船极有兴趣,每天跟在刘棱身后。她是小女子,心中也没有大男子的面子观念,有不懂的地方就直言相询,刘棱对柳江婕颇有好感,一来柳江婕显然跟侯相关系密切。否则也不会单独和侯相住在二屋船甲之上。
二来柳江婕性格开郎,为人热情直率,又着实喜欢战船。柳江婕的性格很合刘棱脾胃,两人天天地船上窜来窜去。船行至永济渠,柳江婕已经开始试着指挥这艘庞大的幽州号。
侯云策每日在船上看地图,间或让封沙陪着自己下围棋,封沙是个典型的臭棋篓子,盘盘都是大败而回,弄得两人都没有兴趣。柳江婕本着观棋不语真君子的古训,看着封沙时常走出几步败招,终于忍不住提醒了几句。
封沙顺势把位子让给了柳江婕。
柳江婕自幼就在母亲地督促之下,苦学琴、棋、书、画,她对于围棋一道特别钟爱,从小就有极高的悟性,她坐在侯云策对面,开局以后,最初两人落子如飞,而尔速度渐慢。双方落一子往往要思考良久。竟然杀了一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封沙看得兴味索然,就来到一楼船甲,和亲卫们随意聊天。
天色将晚,落阳把天空照得通红一片,万丈霞光穿透云层,景色无比瑰丽。
柳江婕身着男式软甲,头扎英雄巾,颇为干练爽利,棋局已经对她有些不利,她全部心思都沉浸地棋局里,一手托腮,一手拈着黑色的棋子,落日染红了她的侧影,使其脸部线条柔美、皮肤细腻如红玉。
侯云策屋内有美女无数,此时见到柳江婕如玉般温润的面容,心中突地一跳,“此女是里奇部长老女儿,若把此女纳入囊中,则里奇部就和自己必将形成紧密的联盟。”这个念头刚转过,侯云策不禁有些鄙视自己,“现在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一个人,真是有些卑鄙。”
侯云策挥了挥手,似乎要赶走脑中的念头,柳江婕完全沉浸在棋局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侯云策的动作。
夕阳沉入了地平线之时,一盘棋仍未下完,侯云策起身笑道:“柳军使棋艺不凡,这一局下得着实痛快,今日暂且封棋,明日我们继续。”
柳江婕浅笑道:“侯相夸我,其实也是夸自己。”
柳江婕说这句话,已把自己摆在了小妹妹的身份之上,若是以军使身份,说这句略带有玩笑意味的话,则很不符合身份。
侯云策没有在意柳江婕说话的方式,注视着烟笼雾罩的远方,感慨道:“真是如画的江山。”说了这句,侯云策想起若是自己复国带来的杀戮,心思又沉重起来,在船舷上拍了拍,转身回到自己的小屋。
每日看地图、下围棋、练天遁功,侯云策的日子倒也逍遥自在,不知不觉中,船已行至沧州。
等到水师全军聚集于沧州之时,已是四月二日,而林荣亲领的后军,至少还有六七天的时间才能赶到沧州。
侯云策下得船来,有汴河水师都指挥使李继勋和副都指挥使时英坐镇水师,他也就不必操心军队的事情,就带着封沙、罗青松、林中虎和七十名亲卫,直奔沧州侯府。
沧州侯府是侯云策来到大林以后得到的第一笔财富,特别是密室里隐藏着的刘存孝私产,成为侯云策发家致富的第一笔钱,若没有这些启动资金,妄图建立起“侯家商铺”这种商业巨无霸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沧州侯府以前是沧州最大的商人刘三的府弟,刘三的哥哥是沧州节度使刘存孝,因此。刘三府弟自然造得极为气派,远远超过了大梁侯府和灵州侯府,整个院落曲径幽深,传统的楼、台、亭、阁、廊、轩、桥、榭、堂庑、舫居一样不少,堂前还有盘扎精细地罗汉松、郁郁苍苍的古柏、桢楠等老树,实是一等一的府弟。
这个府弟原有的青壮年,大部分都被派到各地的侯家商铺去了,现在住在侯府里的大部分都是致残的黑雕军军士,以及战死沙场的黑雕军军士的遗孀,他们的生活费用,全部由周围的农庄提供,也算得上衣食无忧。
等到侯云策带着亲卫队回到沧州侯府之时,整个府弟全部动员起来,上百名缺手断腿的老军士和无数的孤儿寡母全部涌到了大院之内。
侯云策亲卫队全是老兵,和这些残疾老军士大部分相识,见面之下,自然少不了一阵唏嘘,而那些孤儿寡母则如见到亲人一般,也不知谁先哭出声。很快,所有失去丈夫的寡母都放声大哭,随后老军士也个个垂泪。侯云策尽量控制住自己地情绪,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走到人群中。不断地把跪在地上的军士和娘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