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炯听到白霜华吐』心思。猛地想起赵英之事,当日赵英差点嫁给了侍卫步军都指挥使何徽的浪荡子何松,若不是何徽在巴公原大战败阵,全家获罪,赵英就算一万个不愿意,也得嫁给何松。
郭炯正在为这些才貌双全的女子叹息的时候,白霜华突然一本正经地问起了公事。郭炯是有过妻室的人,和刘黑狗那种菜鸟不一样,对女子一天二十四变地表情早有领教,他知道白霜华是在用公事来掩饰自己的心事,也就公事公办地答道:“白娘子,独立军这一段时间在清水河畔和党项人纠缠不休,装备损耗很大,特别是弓弦还有弩箭,都已经不够用了。急需得到补充。”
白霜华听到郭炯在谈公事的时候,仍把“白娘子”喊得顺溜,感觉怪怪的,就淡淡地道:“你放心吧,我会考虑独立军的特殊情况的。”
烛火轻轻地爆了一下,两人的身影映在墙上,犹如巨人一般。郭炯盯着白霜华黑黑的眼睛,白霜华也没有退缩,两人就这样对望着。
这一夜,对于郭炯和白霜华来说,都是不眠之夜。
郭炯走后,白霜华在床上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中,郭炯英气勃勃地脸庞总在头脑中挥之不去,白霜华暗自神伤;“郭炯若是自己地夫君那该多好啊,可是,按照郭炯的年龄。他不可能还没有成亲,为什么侯云策、郭炯这样好男人都是别人地丈夫!”
白霜华自怜身世,眼泪水不住地往下流,湿透了绣花枕头。
郭炯回到了独立军设在同心城的营地后,在院子里徘徊了一夜。郭炯妻子过世后,父亲郭行简数次要给他续弦,都被他拒绝了,这一晚。他的心弦被白霜华重重地拨动了。郭炯打定主意要让白霜华成为自己的妻子,可是西北战事频繁。自己很快又要到凤州去,若在这期间有什么变故,或者白霜华离开了部队,或者大梁白府的大娘在这期间给她订了亲,则自己定会万会遗憾。
当侯云策起床走进院子地时候,郭炯早已等候多时。
一夜未睡,郭炯两眼有不少血丝,他看到侯云策走出房门后,立刻迎了上去,道:“云帅,能不能到屋里去,我有一事禀报。”
两人进了屋,侯云策端起一杯白开水,“咕嘟、咕嘟”喝了进去,回头看着郭炯道:“有什么事情?”
郭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白霜华是个娘子。”
侯云策嘴里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道:“你笨得可以啊,到现在才知道白霜华是娘子。”
“难道节度使早就知道白霜华是娘子?”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把她放到独立军去。”
郭炯听到侯云策话中有话,联想到独立军成立之初侯云策说的那席话,心中有些疑惑,暗自揣度道:云帅这样做,难道有成全我们之意,若是这样,就太好了。
郭炯没有再掩饰,道:“昨夜我去找白副都指挥使住处商议独立军后勤诸事,恰巧白霜华忘记了戴胡须,至此我才证实白霜华确实是女子,昨夜我和白娘子相谈甚欢,白娘子也向我吐露了留在军中的原因。”
侯云策听到郭炯称呼白霜华为“白娘子”,顿时想起许仙和雷峰塔倒掉的故事,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
郭炯当然不知道侯云策心中在想什么,只道是笑他们孤男寡女在晚上独处有伤风化,就解释道:“我到白娘子府上之时,只为独立军后勤,并不知道她是个娘子。”
郭炯看到侯云策仍然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一咬牙,道:“白娘子甚合我意,我想娶她为妻,请云帅成全。”
侯云策见郭炯憋了半天,终于把最关键的话说了出来,“哈、哈”笑道:“郭郎和白娘子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当日我把白霜华派到独立军,正是为了成全你们,只是我没有想到,郭郎如此聪明一个人,竟然这么久才发现白娘子的真面目。哈,你是成过亲的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笑过这后,又道:“此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今天就派一队送信军士到大梁,由赵娘子出面,给你们作媒,你看如何。”
郭炯大喜过望,由赵英出面作媒,料来白府和郭府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是,郭炯突然又闪出一个念头,有些呐呐地道:“同心城到大梁迢迢千里,要走近一月,若在这个期间,白府给白霜华定了亲应如何是好?”
侯云策看了一眼患得患失的郭炯,道:“那有什么难办的,若真是这样。白霜华的哥哥就在黑雕军中,他代表白家,我就代表郭家,给你们两人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料来白家也无话说。你和白霜华的姻缘必会成为军中传奇,你就不要在这里自寻烦恼了。”
听到侯云策如此说,郭炯脸膛上就如海棠花一样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侯云策看着喜滋滋的郭炯。道:“别光顾着高兴了,你现在去见一见白霜华,把此事给她透个风声,让她也有个打算,然后才到凤州去。”
郭炯走出侯云策地院子,跨上战马,飞一般地朝白府冲去,幸好同心城街道上闲人极少。郭炯骑术又精,飞奔战马才没有闯到行人。
郭炯下马进入白府之后,白府已是人来人往,有各军的军需官,也有从泾州、盐州和庆州过来的人。一张四方桌子立在院子里,白霜华下巴上地胡须随风摇动,显得很有些仙风道骨,几个军需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