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正刘黑狗站在铁川源身后,指着党项人旗帜,道:“铁老大,那党项人的军旗和我们黑雕军的军旗有些相象,实有可恶,我们冲过去,把它打下来。”
铁川源胆大包天,仔细看了地形。道:“听说党项人骁勇擅战,弓箭历害,今天我们就和他们较量一番。”
从山头上俯看吴留关,党项人军帐着实不少。铁川源数了数帐篷,在吴留关的党项人应在三千人左右。
队正周青是狮营最出色的侦察行家,头脑清醒,对铁川源道:“渭州守将古春倒有些能耐,孤军守住渭州不失,吴留关党项军主要是为了对付渭州守军,并为党项主力提供一条后退的通道。党项军也太过大意,若吴留关党项军被吃掉,那泾州的党项军就被切断了退路,如此布阵,实是兵家大忌。”
太阳从远处的山顶跃了出来。万丈光芒照亮大地。渭州城上笼罩薄薄一层雾气,山野间无数家狗和野狗此起彼落狂吠,给渭州城增添了不少活力。
一道阳光正好照在铁川源脸上,他眯着眼,下令:“刘黑狗为前队,吴青为后队,跟着我,去把吴留关党项人地军旗射下来,灭掉党项人威风。”
狮营两百人从山坡上冲下去,来到吴留关关前。
吴留关党项将军朵儿刚刚啃了一只大羊腿,嘴边油亮亮的,在寨墙上走来走去。他看到一只小队伍从山上冲了下来,队伍中扬着一面黑色旗帜,只道是一支党项小队,也没在意。
小队伍到了关前,朵儿才现这竟然是一支大林军。看着这一支大林军,他很有些纳闷,“这一支大林军不过两百人,到吴留关前,莫非是要投降?”
党项军守将朵儿还在纳闷的时候,刘黑狗对着手下吼道:“射军旗,其余的人照着党项人脑袋射。”
吼完,他拉开长弓,瞄准党项人军旗。
微微吹来一阵乱风,党项人的黑色军旗在风中方向不定地飘动,十支箭纷纷擦着军旗绳索而过,没有一箭射中绳索。
铁川源大声嘲讽道:“刘黑狗,平日你总是吹嘘百步穿杨,今天丢脸了吧,还是回家练练。”
刘黑狗脸涨得通红,取出一支雕翎箭。他身边总是带着两个箭匣,一个装普通铁箭,另一个装雕翎箭,雕翎箭优点在于尾翼平衡性,准确性要远远过一般箭枝,当然,制作成本相应也比一般箭村高得多。
刘黑狗射军旗舍不得用雕翎箭,失手后被铁川源嘲笑了几句,这才取出了雕翎箭。
他拉开长弓,盯着摇晃的军旗绳索,神情极为专注。当绳索再次向右飘动之时,他手指轻轻一松,雕翎箭如飞鹰,猛地扑向军旗。
党项人的军旗如一只失去控制的风筝,在空中盘旋了几下,往下掉落。一阵风来,军旗竟被吹到吴留关外,黑雕军狂欢声四起。
军旗落地,武家强手持圆盾,一提战马,向吴留关寨墙冲去。
醒悟过来的党项军在寨墙上用弓箭还击,打开关门,准备冲出来抢夺军旗。
一时之间,关里关外羽箭如织,黑雕军狮营箭法精准,有备而来,仓促应战的党项军转眼间被射倒十数人。
武家强用圆盾护住头部,冲向寨墙,党项羽箭在他身边呼呼飞过。吴留关寨门在“嘎、嘎”声中被打开,数十名党项骑手冲了出来。
武家强拿到军旗,得意地大喊了几句,拍马往回跑。
狮营军士们拼了命朝吴留关寨上射箭。吴留关虽然有数千党项人,可是寨墙上的值勤的党项军士并不多,完全被突然袭击的黑雕军狮营压制住。
朵儿将军目瞪口呆看着大林军士在眼皮下抢走军旗,气急败坏大叫,“把军旗给我追回来,不要让人跑了。”
武家强得意洋洋来到铁川源面前,道:“军旗抢来了,党项人要被气疯。”
老搭挡周青看到武家强肩膀上插着一支箭,而武家强浑然不觉,骂道:“武疯子,真是不要命了,你肩膀上还有一支箭。”
听周青这样一说,武家强才感到肩膀上传来剧痛。
铁川源笑道:“武疯子,这个名字好,可以和王旋风比一比。全营向西面撤退,周青押阵。”
黑雕军狮营向地势开阔地西边转移。数百名党项骑兵冲出寨门,紧追不舍。黑雕军狮营冲到渭州城外,铁川源一马当先,绕着渭州城转圈。
黑雕军始终在党项骑兵的箭程之外,无论党项人如何加快度,都无法追上。党项军副将房当赤虎气极败坏地看着这一群大林军就在眼前奔跑,自己却总是追不上。在他的印象中,中原军队长于筑城守城,野战却是弱项。这一群大林军骑术着实了得,党项军有名的铁鹞子也奈何不了他们。
转眼间,黑雕军狮营和党项军围着渭州城转了数圈。
渭州城墙上的守军都被这一奇景所吸引,在城墙上为黑雕军加油。
军事判官赵普被一名小校叫醒,从城墙上的小房间走出来,习惯性地理了理胡须。
古春将军极为信任赵普,有赵普在城墙上,尽可以放心回府睡觉。
赵普自视甚高,常自比于诸葛亮,穿着打份也向诸葛亮靠拢,在城墙上呆了数天后,平时的潇洒早已不知去向,和军士一样邋遢。他在城墙边看了几眼,对身旁几个校尉道:“从旗帜和装备来看,应是黑雕军。黑雕军来了,渭州总算保住了。”
“是黑雕军吗?久闻大名了,骑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