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晴,你要去哪?”
夏以晴缓缓回头,她只觉得这声音耳熟,却想不起这女人究竟是谁。
终于,她看清楚了身后的人,嘴角浮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该离开了。”
看着如此苍白,如此虚弱的夏以晴,一脸的脑海中,闪过了一张男人的脸。
那是极其冷峻的一张脸,一脸跟了他许多年,却鲜少在那张脸上,看到笑容或是悲痛的神情。
可自从夏以晴出现,她不止一次,在总裁的脸上,看到了悲喜的变幻,甚至悲多于喜。
“伊莲,回医院,照顾夏以晴,告诉她我去抓杀害我们孩子的凶手了,我会让她明白,那个人不是程子航。”
这是黎天耀对夏以晴的一番心意,这也是伊莲会出现在医院的原因,但她并不打算,照黎天耀的吩咐去做事。
伊莲挑了挑眉,脸上现出了一抹鄙夷之色,“是该离开医院,趁着总裁还心痛失去孩子的机会,好好勾引总裁一番,是吗?”
“不,我不会和他纠缠不清的,我会永远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夏以晴咬着唇,说了这样一句话,是说给伊莲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
伊莲娇哼一声,走上前来,带着满眼的嫌恶,“算你有自知之明。”
夏以晴本能的逃避,看到伊莲,她还是会想起黎天耀。
对黎天耀的情感,是复杂的,可那复杂中已然饱含了一抹她无法割舍的留恋。
她转身,却被伊莲拽住了她的手。
“夏以晴,谁说你可以走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顿了顿,伊莲补充道:“确切的说,是总裁让我带给你的话,还没说呢。”
“他?”
伊莲点头,“不错,总裁让我告诉你,如果醒了,就消失。他不愿意为你多负担一毛钱的医药费。你出事了,把你送进急救室,是为了看看,能不能保住孩子。既然孩子没了,你就和他没有一点瓜葛了,如果你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就是在找死。听明白了没有?”
夏以晴的心,狠狠的痛着。
她恨自己,对黎天耀生出了那种不该有的留恋。
这个男人多狠啊,他可能对世上任何一个人存情,但对自己连一点点的同情与怜悯都没有。
好歹,失去孩子,也是她的亲骨肉啊。
他却一点点都不顾惜自己的心,用离开的行动,表明了他的心意后,竟还不放心的派人来传话。
夏以晴只觉得,口中尽是苦涩的味道。
她秀眉低蹙着,望着伊莲,强忍着胸腔中的酸楚,十分郑而重之的说:“你回去告诉黎天耀,让他听清楚了,也记住了。不是他让我离开,我就离开了。而是孩子掉了,我和他之间再无牵绊,是我已经不用再受他的控制,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了。是我要走了的,与他无关。”
伊莲笑出了声来,好似听了个笑话似的,“既然你要嘴硬,那也无妨,这些话我会替你告诉总裁的。不过总裁说了,你诡计多端,要我防着你一点,不要被你的三言两语骗了。总裁最担心被女人纠缠了,所以作为他的手下,我得亲自把你送出本市,送到离总裁很远的地方,才能放心。”
夏以晴险些就笑得哭了出来,她压下了心底所有的情感,故作坚强的漠然说:“好,送我离开。正好我没有衣服,也没有钱,你都会给我准备好吧,这是最基本的。”
“自然。”
伊莲阴阴的说着,始终不肯松开夏以晴的手,直到将她拉上了自己的车子,锁上了车门,她才安心的松开了手。
夏以晴的身体是疲倦的,她迷迷糊糊的靠着副驾驶的椅背,沉沉的睡了过去。
伊莲一路开着车子,眼中尽是决然的神色。
中途,手机铃声传来,伊莲瞥了一眼是黎天耀的电话,略一犹豫,看了看一旁熟睡中的小女人,就将车在路边停靠,下了车,很焦急的接了电话,“喂,总裁,您有事吩咐吗?”
“你在哪?”
黎天耀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冷意。
伊莲支吾着,终还是一咬牙,狠心说了真相,“总裁,夏以晴失踪了,我听人说她走出了医院,正开车找她呢。”
“你在哪?”
黎天耀追问了一句,似乎很着急那般。
瞥见了一旁的路标,伊莲扯谎,“中央大道。”
黎天耀点头,“好,你沿着这条路追下去,我让人去其他的路段追。”
“一有消息,一定立刻通知总裁。”
“嗯。”黎天耀低声应着,挂断了电话,脸上那中阴沉之色,更为浓重了几分。
“天耀哥,真的是伊莲吗?”
一旁唐晨宇一身还未全拆的纱布,拄着拐杖,在影儿的搀扶下,站在了病房门口。
影儿虽然和唐晨宇没有任何的可能,但在黎天耀和夏以晴的请求下,还是留在了唐晨宇身边,以一种不明不白的态度,照顾着受伤中的他。
也正是因为影儿的照顾,唐晨宇才能如此之快的康复。
前日医院发生的大事情,早已在医院中传了开来。
昨天,影儿就熬了汤,来看夏以晴,但看到黎天耀守在病房中,迟疑再三,终究是没有进去打扰。
今天影儿再来时,就亲眼目睹了伊莲带走夏以晴的那一幕。
影儿完全理解不了,为什么昨天,黎天耀在病房里还是一副深情,今天就要彻底撵走夏以晴。
她试探着问唐晨宇,黎天耀是不是精神分裂。
唐晨宇听了影儿的讲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