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以成败论英雄。
秦军兵分三路,具体计划为:
东路军由幽、冀经彭城(今江苏徐州)南下,先占淮阴、盱眙,经三阿,攻广陵;西路军于蜀、汉经长江、汉水而进,攻取江陵、夏口、江州,会同主力由水路进逼东晋京师建康;苻坚自率主力大军为中路,经洛阳,沿汝河、颍水直趋寿阳(今安徽寿县),再推进至长江北岸,造成晋军三面受敌,顾此失彼之势。
出兵之日,前秦军共有步兵六十余万,骑兵二十七万,“东西万里,水陆齐进,运槽万艘”,声势十分浩大。
在战略意图上,前秦军集中主力于淮南,企图一举歼灭晋军淮水地区主力,彻底摧毁东晋在东部地区的防卫,从而扫除进击建康的基本阻力。
纵观当时态势,除了或许要让前秦军民休息休息外,我认为,苻坚的决策是正确的,战略战术上也可圈可点,直至此时,并没有错。
面对前秦的大举进攻,东晋方面采取东西两面抗击,集中机动兵力确保淮南,从正面屏障建康的对策。
在西部,以桓冲为统帅,率军十余万,扼守江、汉地区,阻止前秦大军顺江东进;东部则以谢石(谢安弟弟)为统帅,谢玄为前锋都督,集中机动兵力八万,防守淮河一线的战略要点,阻止秦军渡过淮河,确保建康安全。
九十多万人的进军是个大问题,到当年九月,当苻坚所率领的中路军主力到达项城(今河南沈丘)时,前锋统帅苻融所率之张蚝、苻方等部众二十多万人己进至颍口(今安徽寿县西南),慕容垂所部正在向郧城(今湖北安陆)进发,而后续凉州军才进至咸阳(今陕西咸阳东),刚刚出了长安没多远;从幽州和冀州出发的东路军更是正在路上,陆陆续续开进彭城(今江苏徐州);西路军的姚苌统率的数万兵马,此时才开始由蜀地顺江而下,也许刚刚接到进军的命令吧!
这是一场声势浩大的进军,然而从进军情况可以看出,前秦军的百万之众并不是同时到达战场,更没有同时投入战斗。事实上,最终参加战斗的,只有苻融的二十多万前锋部队。双方实力虽然悬殊,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对于东晋的表情,完全可以用“吓呆了”来表现,京师震动,人人惊恐。除了一个人——谢安,始终保持着镇静。
当时,时任前锋都督的谢玄向谢安请示应敌之策,谢安很平静的回答:“已另外有旨,”然后就不再理会谢玄。被晾在一边的谢玄不敢再问,便派部将张玄再来请示,谢安直接置之不理,带着亲朋好友出去游玩,至深夜方回。
负责防守西线的桓冲担心建康安危,遣三千精锐协防京师。谢安以“处分已定,兵甲无缺”拒绝了桓冲的援军。桓冲得到消息后,对佐吏叹曰:“谢安石有庙堂之量,不问将略(不知战略),今大敌垂至,方游谈不暇,遣诸不经事少年(谢玄)拒之,众又寡弱,天下事已可知,吾其左枉矣!”
手握十数万大军的桓冲尚且认为东晋一定完蛋,足见前秦之强盛,当时情况之危急,……谢安心理素质之良好。
其实,哪里是不需要的原因,西线的桓冲或东线的谢玄,有任何一方战败,守卫建康的兵马,即使再多三万,无能为也。
十月十八日,秦军前锋统帅苻融在淮河方向攻克有“建康之肩脾,淮西之本源”之称的战略重镇寿阳(今安徽寿县),打通颍水、汝水水路通道。
在此简介一下寿阳的地理情况。
寿阳,今安徽寿县,坐落于安徽中部,地势由东向西倾斜,县北境为低山丘陵,著名的八公山、硖石山等均在其境内,沿淮列布,形成一道北边长城,在南北对峙期间,对抵挡北方敌兵进犯有重要作用。尤其是硖石山,对峙于淮河两岸,形势雄壮险要,历为北朝必攻、南朝必守之地。寿县的地形更重要的在于涡、颍二水自北向南经东西两侧流入淮河;淝水又自南而来,经其西北入淮。在鸿沟水运交通网未被破坏之前,从中原南下,可沿狼荡渠(即鸿沟)折入涡、颍二水,进抵淮河,再由淮河出淝水、巢湖、濡须水直达长江;陆路上从寿县到合肥也十分便捷。因此,在当时,寿县可谓 “北扼涡、颍,南通淝、巢”;“外有江湖之阻,内得淮淝之固”;进可以北伐中原,退可以固守淮南,处于南北交通的冲要地位。
因此,对寿阳的占领,使前秦军在后勤补给及进军上均获得极大便利,战略意义极为重要。
东晋处于被动防御地位。
此时,前往增援的东晋龙骧将军胡彬在得知寿阳失守后,遂止军不进,率领所部五千水军退守硖石(在寿阳西北的淮水北岸,今安徽凤台西南),意图凭借硖石山险要地势,阻止前秦军沿淮水东进。
苻融自然也明白晋军意图,在占领寿阳后,随即向硖石进攻。同时命令卫将军梁成等率军五万,占据洛涧(今安徽怀远以南之洛水),并于洛口(洛涧入淮处)设置木栅(栅淮),阻断淮河交通,以阻止晋军沿水路西进。
这时,苻融犯了一个战略性的错误,在攻击硖石不顺之后,主力部队居然调转进攻方向,全力围困胡彬所部。这就为东晋造成了以偏师牵制敌军主力,大部队得以从容部署,寻求战机的局面。
前秦的进军,应当以消灭东晋有生力量为目的,而不是在某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