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的头靠过来,要是平时我一定会推开他,然后说两个大老爷们做什么呢,可是现在,我却求之不得,感觉到身边人还鲜活的生命,这种感觉很重要]
身边除了老九的呼吸,就只有心跳了,“老九,你怕吗?”
“我现在只是羡慕你,什么也看不到,反倒省事了。”老九喘着气说道:“我不怕死,可是我怕冤死,要是死了,杀死师父的罪名就彻底落下了。”
就像一块石子落入水中,我突然平添了一些勇气:“是的,不能就这么死,老九,炸药不成,我们还有手,就是靠双手刨出去,也要刨出一条活路!”
老九老半天没有说话,我问道:“怎么,想放弃?”
老九突然拉着我起来,然后将我的双手按在某处:“感觉到了吧,这里是石块,已经破开了,现在用你说的办法,用手刨开,开始吧。”
现在是来真的了,我的右手有伤,主要靠左手,老九的动作幅度很大,虎虎生风,但是马上就随着体力的消逝越来越慢,最终停下来了,老九的声音传来:“林天易,外面不止有水声,还有风声,还有一些特别的声音,你听听,是什么?”
我侧耳听过去,水声,风声,还有……哗哗声,我有些迷乱,这是什么声音呢,我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地听,说是“哗哗”地声音有些不准确,还伴随着……“树叶摇晃的声音,老九,这是树叶摇晃的声音!”我激动地去拍老九的肩膀,却拍了一个空,老九扶住我的手:“你确定?”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我激动地说道:“我们要得救了!”
老九欢呼一声,我继续摸索着去掏石头,老九的动作又快速了不少,求生的yù_wàng发挥了作用,逼着我们的潜能暴发,突然,老九停了下来,我也停下来了,因为外面传来了同样的喘息声,还有石块被扔到地上的声音,老九“嘘”了一声,来的人是敌是友?
我们俩的沉默让对方也心急了,按捺不住开始发声:“林天易,老九,是你们吗?”
我的个天,是蒙洛!老九扯开嗓子说道:“蒙洛,现在是什么情况?”
蒙洛不出声,只是加快了动作,他明显是有工具的,比我们的两双手要快捷得多,老九索性停下来了:“该死,下海果然不是我们应该干的活,太多东西带不了。”
老九把改良的工具扔在船上,这是他最后悔的事情,要从诸多工具中选择带下海的一部分,这个选择题很难,我们等待着蒙洛破开那些石层,终于,“哗”地一下,外面的风涌了进来,吹淡了这里沉闷的空气,蒙洛的声音居然带着哭腔:“林天易!”
我看不到他,只有笑着说道:“你小子还是派上用场了。”
蒙洛马上发现了不对劲:“你的眼睛怎么了?”
老九说道:“先不要说这个了,把我们弄出去,还有潜水服,拿出去。”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我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躺在那里我知道我们在哪里了,我们在那个小岛上,这些亲切的草香和树木叶子摇动的声音,太他妈的亲切了!
蒙洛一直默默地整理所有东西,然后来到我的身边:“你的眼睛怎么了?”
“被某个小东西咬了一口,看不见了。”我坐起来:“我们是在的来的小岛上,我下去后,你怎么回来的?”
“你下去后没有多久就起了大浪,暴风雨要来了,天黑沉沉地,就要塌下来一样。”蒙洛说道:“感觉情况不妙,你们又没有上来,就有些慌张了。”
这符合蒙洛的性格,这位标准的富二代是一个怪咖,生活技能太差,幸好他在慌张之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在大风浪到来之前,迅速地返回小岛,他还干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把所有的东西搬到离海更远的地方,来到了小岛的中央,以防那些东西被突涨的海水冲走,或是被风刮进海里。
这样做的代价是他独自一人在小岛的中央度过难熬的一夜,既担心海水淹过来,又担心会有毒虫出没,又要守住生活物品,还担心小船被冲走,总之,蒙洛说他自己度过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夜,直到听到一声响。
这声响来自离帐篷不远的地方,他发现了异常的微微隆起的地面,其后的事情就是这样的结果了,老九说道:“这层土下面就隐藏着出口,刚才的爆炸没有完全炸开出口,却把土层震开了,还好蒙洛没有放任不管,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送你去最近的医院。”
蒙洛突然叹息一声,说道:“我也想,可是船昨天没有保住,风浪太大,绳索断了。”
又是一记沉重的打击,老天爷这回都不给脸,一波三折不说,我们还是空手而归,老九却乐呵呵地说道:“不碍事,只要有过往的船只,我们就得救了。”
五月至九月是休渔期,现在是十月尾,禁渔令已解,一定有船只进海打鱼路过这里,我问了一下时间,现在是白天,昨天下海后我们在海底折腾了近二十个小时,身心俱疲的我们在睡了两个小时以后,被一股香气给熏醒了,蒙洛掀开帐篷:“吃东西吧。”
老九哈哈大笑起来:“小子,你这一脸的灰是做什么,扮包公?”
蒙洛也不吭声,只是“嘿嘿”笑了一下,老九收了笑声,说道:“我要高看这小子一眼了。”
眼睛看不见,可是随着热气腾腾的食物咽到肚子里,胃暖和不少,身体也舒服不少,视觉丢失的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