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寻找庆余年的人。”这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庆老太太的二儿子,我的未婚夫,凤眼菩提的主人,我看到报纸了。”
“约个地方见面,要快。”我说道:“你来说地点和时间。”
有心人,我们终于找到有心人,我和老九去见庆余年的未婚妻,当见到那位白发苍苍的妇人,我们不禁愣住了,她的脸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可是一头白发,尤其是两鬓,白发斑斑,看着不禁心酸,她站起来,冲我伸出手:“你是林天易?”
握住她的手,如同握住了骨头一般,她身上的脂肪都去哪了?“是我,请问您高姓大名?”我说道:“时间紧急,我们想知道真相。”
“叫我余珊吧。”她的名字让我们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想到江珊,这是命么,庆余年杀的女人名字里也有一个珊字,“这是我们的合影,唯一的一张。”
照片里两人正是芳华的年纪,年轻的余珊称不上国色天香,胜在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灵性,嘴角的梨涡衬得她温雅大方,青春的活力一览无遗,照片里五官硬朗的男人就是庆余年了吧?他大约二十五六岁,头发浓密,看似羞涩,嘴角含笑,十分害羞的模样,上个世纪的人还留有一份纯真,举止保守,不像现在,相爱的人可以迅速干柴烈火,打成一片,照片虽旧,余情犹在。
“情况我在电话里讲得很清楚了。”余珊说道:“庆年失踪很多年了,我最后一次见他,他说自己被什么人跟踪了,和我商量要不要报警,可就在那天晚上见面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他的家人因为老父亲把凤眼菩提给了他分道扬镳,他和父亲一起生活,失踪的那一年,父亲已经去世,我曾要求他的姐姐和弟弟去警局采集dna,可他们不愿意。”
怪不得在库里没有找到对应的dna,看多了因为财产产生分歧的亲人,当血缘关系连邻居也不如,也只有感叹物质的离间力,过去的时候不惶多说,我直接切入主题:“余女士,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应该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已经不在世上了。”
余珊闭上眼睛,重新睁开的时候仍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是,我想到了,怕是不在了。”
“是的,现在十分确定一九九年的九月一日晚上他失踪,其后遇害。”我说道:“他死得很惨,来人是冲着凤眼菩提,为了保住凤眼菩提,他把它临时藏在外面,自己送了命。”
我现在不确定的是余庆年面对银狐的严刑拷打,有没有松嘴,若是松嘴,银狐等人回去的时候,凤眼菩提已经让杜秋拿走,此举自然会激化怒气,银狐会下死手,若是没有松嘴,自然也是一个死字,不管如何,当年的余庆年都逃不过一劫,从前者来看,杜秋是害死余庆年的凶手之一,贪焚让他成了帮凶。
余珊说道:“庆年是个善良的人,因为这点他父亲才把凤眼菩提交到他手上,可是好端端地却因为这颗珠子害了他,我和他准备在十月结婚的……”
余珊手上戴着一枚结婚戒指,老九便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戒指是?”
“我五年前结婚了。”余珊说道:“现在有一个三岁的女儿,年纪大了不成家对不起父母,今天看到报纸着实吓了一跳,还有人知道庆氏,还有人知道凤眼菩提,如果他还活着就好了,我女儿的小名叫年年,每次叫着她,就会想起他,非常抱歉,我不知道凤眼菩提在哪里,只想有人知道有一个叫余庆年的人活过,还有人记得他。”
“我们知道。”我说道:“余女士,谢谢你能来。”
余珊笑着离开,桌上的照片却没有带走,看得出来她彻底死心了,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老九拿起照片收起来,说道:“联系陶冉调查余庆年的资料。”
我联系陶冉的时候,电话那头正一阵喧闹,陶冉根本顾不上与我讲话,只听到有人在挣扎着:“放开我,你们抓错人了,抓错人了……告诉你们,除非拿出证据来,不然我会告诉你们诽谤,告你们屈打成招,你们等着瞧!”
“什么人这么嚣张?”老九说道:“把警局弄得人仰马翻地。”
“喂,林天易。”陶冉终于远离那片喧嚣,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杀死江珊的人找到了,他叫余庆年。”我说道:“你那里怎么回事?”
“华城回来了,当年杀死罗雅红的凶手一并带回来,”陶冉停顿了一下,无可奈何地说道:“事隔多久,证据不足,对询问很不配合,一直叫嚣着要告我们。”
“这件事情的确为难。”我说道。
陶冉说道:“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那人叫余庆年,我知道了,我会查以前的旧档案确定身份,你们自己小心……”
她话还没有说完,里头的喧闹已经到了她所在的位置,电话讲不成了,我挂断电话说道:“陈年旧案就是这样,没有证据对方不认罪,一切都白搭。”
“格老子的,开什么玩笑呢,”老九不悦道:“等我们忙完了手上的事情再说,我自然有法子对付那家伙。”
老九的门道多,我自然相信,我们带着新消息回鬼店,杜秋正和蒙洛在房间里拉扯,杜秋接到电话,说有一个重要的合同要签非走不可,他自己要走,还要拉着蒙洛一起离开,马上就是九星连珠日,蒙洛自然不肯离开,所以正纠缠在一起,鬼伙计看着他们闹成一团也无动于衷,只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见我们回来,淡淡一地笑,转身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