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有说有笑聊了一会儿,这时,我看天也蛮晚了,于是简单嘱咐了护士几句,老朱和我便是告辞了。
一路上,两人默然不语,内心委实有些沉重。
此刻霓虹灯下,整座城市五光十色,沿途高楼此起彼伏,两人不禁魔怔起来。就这时,老朱突然停住了脚步,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阿朋,你说啥时候,我们能在上海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呢?”
我怔了怔,心说这孙子最近怎么多愁善感起来,太tm不习惯了。
不过纳闷归纳闷,这会儿还是说道:“老朱,你丫的刚说小a多愁善感,我怎么觉得你吧,也好不到哪去,怎么着,准备玩深沉是不?!”
老朱的脾气,我了解。这回是真着急了,也难怪,就我俩现在这状态,令人堪忧啊。
后来的几天,情况依旧没有改变,招聘会去了不少,零零星星也接到过几次面试,多半都是不了了之,我和老朱几乎都要放弃了。
直到有一天一大早,我接到了瑞金医院的电话。
“是陆先生吧,你们赶紧来下医院。”
我这一听这话,顿时就慌了,这什么情况,小a不会出事了吧?
搁下电话后,我和老朱赶紧就是过去,刚进到住院部,远远就瞅见了韩大夫,见着我俩,便是单刀直入,“你俩可来了,正等你们呢,小a走了!”
我猛然一惊,几乎晕倒。就前几天我和老朱还看过小a,人还蛮好的,怎么短短几天功夫,这人说没就没了呢!
见状韩大夫赶忙解释,“不,不,你们可能误解了,我说的走了没别的意思,准确来说应该是不辞而别才对。”
两人瞠目结舌,这时,韩大夫径直递来几张纸,“这是我们在他病床上找到的,我想应该是写给你们的吧。”
我和老朱面面相觑,愣了愣,我接了过来,留言很长,洋洋洒洒几大张,果然是小a的笔迹。
在这间小a住过的病房里,我和老朱看了许久,内心百味杂陈,久久没法平静。
信中,小a把这几年的点点滴滴一字不落地记了下来,从校园相识到各奔东西,往事一幕幕历历在目。
末了,他告诉我俩,“这回来上海,本来就欠了发哥不少人情,哥几个若是还要凑钱给我治病,那真的是没法接受了,昨儿我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不辞而别,不过,你们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的,或许有一天,哥几个还能相聚。替我谢谢发哥,那份情我领了,但钱是一定要还的。”
“就这么完了?!阿朋,不行啊,这小子得回来治病,他家住哪儿你知道吗?!”
我望着窗外入神,许久许久,说道:“老朱,别费劲了,小a不会见我们的,至少现在。”
小a的手机是彻底打不通了,不过老朱不死心,托在省城的几个同学去他家看看,结果出人意料,整个房子人去楼空,街里街坊一打听,敢情小a他爸把房子都给卖了,至于去哪儿了,谁也说不上来。
我和老朱听得一阵嗟叹,说实话,这样的结局我早有预感,只是来的如此之快,倒是始料未及了。
不过,我,发哥,老朱相信一点,小a的离去,绝不会很久。有一天,他还会回来,所有那些不经意的离别,多是为了久别后的重逢,对此,我深信不疑。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几天就要过春节了。这会儿,我和老朱也开始收拾收拾行囊,准备打道回府。
可就这节骨眼上,喜从天降。我让一家嘉定区的外资企业给相中了,双方聊了聊,感觉都还不错,最后hr通知我,节后正式上班。
把这事儿和老朱说了说,这孙子比我还兴奋,“可以啊阿朋,这是要转运啊,你可记住了,苟富贵勿相忘呐!”
我一巴掌扇他肩膀,“得了吧,还苟富贵?能不饿死就不错了,对了老朱,你也别着急,节后慢慢来吧。”
老朱一听,当时就白了我一眼,“喂喂,会说话吗?你小子脑子里整天能不能想点好的,就你这种学渣,都能找上工作。我,一表人才,貌若潘安的,急啥,不存在的!”
回老家过完年后,我实在闲着无聊,只呆了几天便是回了上海。
来之前,我和老朱通了个电话,让他也抓紧过来。
电话那头,这孙子答应的满满。可愣是等我上了一个礼拜班,这小子居然还没露头。
我寻思着这孙子嘴上泡泡的,指不定又是懒劲发作了,赶忙一个电话过去,可没曾想电话那头嘟嘟嘟的,竟然没法接通了。
卧槽,这可把我气的,这小子不靠谱啊。
也是刚入职缘故,事儿特多,这茬我也没怎么太在意,直到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刚刚从地铁下来,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您好。”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好久,突然有声音了。
“阿朋,是我,老朱!”
我一听这腔调,当时就火大了,“我靠,你丫的死哪去了?!说好的人呢,人呢?”
老朱电话里一声叹息,“阿朋,别提了,哥们这回算是被软禁了,此生it梦也就想想了。”
这话说的,好是沮丧,这孙子平时可不带这样的,于是我赶紧问:“出啥事了?!”
老朱沉默了会,这才絮絮叨叨说了出来。
敢情这小子回家不久,他老爷子就听说了辞职的事儿,老一辈嘛,多少有些固执,放着好好工作不要,居然做起了搞it的白日梦,学非所用,这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