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落尘始终保持侧头凝视窗外阴沉的天空。
面部表情永远是淡淡的,疏远的。
南建辉沉重的咽了咽苦涩干哑的喉咙,缓缓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
“落落。”
他轻唤她一声,顿了顿,接着说,“都怪爸不好,不分青红皂白,一味相信他人的话,让你受委屈了。”
她还是一副僵硬的表情。
胸口涌起一股窒闷,酸酸的痛楚,如星光般璀璨的眼眸,早失去焦距,换上一层薄薄的悲伤雾气。
“你是我女儿,爸爸应该毫无条件的相信你才对的。”
南建辉喉咙更加苦涩,这样的南落尘,让他心疼,让他无奈。
南落尘扯了扯干涩的双唇,冷冷的,“你走吧。”
他恍惚一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悲伤过后,随即是理解。
不怪她这样冷漠无情,是当时他选择相信白凤凰,还给她一巴掌,还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他沉重的握紧她的手,嗓音干哑,“爸爸的错,落落,爸爸始终是你的爸爸。”
“呵。”
南落尘眼底深处的泪水差点汹涌而出。
她转过头看向他,眼底全是痛恨的气息,“我记得,我们已经断绝父女关系了吧?”
“当日,我割血谢恩,你我之间已经两清,你不是我父亲,也无需自责难过什么。”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的病房,和这个病房的格式是一样的,她就站在那儿,拿着一把刀子割腕。
南建辉眼里涌起一阵强烈的疼痛,晶莹的泪花闪烁着。
“你说的是什么话?”
“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的脾性和我一模一样,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就算割血又如何,就算你化成灰,你一生一世都是姓南,你的父亲永远都是南建辉!”
南落尘喉咙阵阵发痛,心脏处仿若有无数把刀子在来回割痛着。
“落落。”
“是爸的错,轻信白凤凰的片言之语,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爸?”
南落尘轻叹一口气,抽回自己的手,眼眸冷淡,“这样挺好的,你不用管我。”
“你看你,还在说气话,你是我女儿,我怎么能不管你呢?”
她猛然转过头盯着他,压抑在胸口太久的委屈和疼痛倾泄而出。
推着他,扯着嗓子吼,“谁是你女儿了?”
“从小到大,你管过我什么?你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没有?”
“我长到九岁才回到南家,你给过我什么?除了打就是骂,因为我年纪小,白凤凰一次次陷害我冤枉我,可你呢?你哪一次相信过我?你除了每次对我动手,给过我什么?”
“呵呵。”
小时候的那些回忆,如狂风海啸一样,深深刺伤她的心。
她凄凉而笑,却笑的泪眼模糊的。
“你每次都选择相信白凤凰不是吗?尽管我这么大了,依然是改变不了这样的结局,只要白凤凰说什么,你还是无条件的选择相信她!”
“我是你女儿?我在你心中算个屁的女儿!”
南建辉被她质问的哑口无言,难受着,“落落,爸承认当年疏忽你了,你想想,白凤凰她有证有据的,爸也没有的选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