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老兄,我就不麻烦你介绍了!”居于佳座的油腻青年却不似其它二位那样端庄,细看他身前也并未摆着茶水,还挺奇特的。油腻青年大大咧咧地说:“我是那盈祥楼的酒窖管事,我叫卢非,平日喝酒颇多,鼻子也算灵巧,故而这边些个大财主小才子平日里都会来请教我这浮酒中的门道!所以我这粗人才会在此处呆着,嘿嘿。”虽说按才情卢非比不上在场众人,但论地位卢非可能对于不懂酒中真味的人来说却是异常的高,沈三水也是恭敬地行礼完毕,才到黎氏兄弟所在的侧桌,挪了个石凳,坐了下来,品起黎皓递给他的茶水来。
不知不觉已经是申时了,河边本是略微有些倦怠的众人也是突然精神抖擞起来,而浮酒们也是如约而至,平平静静的河面上零零散散地飘着造型各异的酒壶,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林北等人自然也是要尝试的,但这钓酒也是要分个先后的,像林北等人自然是轮不到第一批取竿钓酒的,虽然众人已是跃跃欲试,但还是将目光放在离河岸更近的众人身上,他们应该算是最有把握,或是地位最高的众人了。
转眼间已经有人拾起钓竿开始尝试了。当然还有二三人根本就不取钓竿,却也站在河岸边,观察着飘过的一个个酒壶。
“三水你看,”黎皓指向远处一个黄衣青年,恰是那些“无竿客”的一员,“那个是长林派的一个俊杰,叫张云锡,是一长老的儿子。元流功练的不怎样却特爱寻花问柳,日日在这儿守着。”沈三水看去,见那张云锡手掌翻覆间,一个木盘周围便是卷起了不小的漩涡,缓缓将其托起。“元流功竟这么神奇么,”沈三水惊讶,他本以为武功便是强身健体,让自己力气更为强大,可劈砖碎石,没想到竟还有隔空摄物之能。
却听见黎皓不屑地说:“元流功本就是御气功法,内力强劲能使出拳劲剑风,十米内可伤人性命,取个杯子不过是不入流的用法罢了,也就张云锡这等内力虚弱之人会想出这等用法。”黎宇却是砸了咂嘴,笑说:“你内力是比他强悍不少,可你练得是元流功中锋锐的那一套,要你去取那杯子我看是不如他流畅细腻的。”
黎皓却也是不服气,“谁稀罕和他一样天天不思进取,我等名门正派子弟要去混迹烟花之地哪个会和他一样行事高调,还这般争取薄命乱出风头。”黎宇听罢笑得更欢了:“水三你可不知,我这弟弟和这张云锡同门时也曾同游三秧,要说张云锡还算他半个小弟。但在这河畔钓酒之时黎皓是死活钓不上,好不容易钓上了却迟迟答不出当时不知哪个姑娘放的香名,却被那张云锡捷足先登了,让他好不丢人!故而才会这等酸劲呢。”
黎皓不乐意了,脸顿时阴了下来,别过头去默不作声,但嘴里不知还是嘟囔着那张云锡的坏处。沈三水也是拿他打趣:“没想到你昨晚俨然一副fēng_liú客的模样,却也有这番吃瘪的经历。还在这吃瘪的故地遇到让你吃瘪的故人了!那可是无巧不成书啊。”“你再贫信不信我将你扔到那河里去!”黎皓狠声说到,沈三水也是不再取笑。
不时间张云锡手中已经是握住了一个酒壶,掀开壶盖也是细细闻了起来,而那边诸多钓客也是都有所得,眼见是轮到林青等人了。
四人站起身就要往河边走去,而沈三水三人也是亦步亦趋跟了上去。而除了卢非之外的三人也是一人取了一根钓竿,开始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