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沈三水也不会“眼中满是厌恶地推开”燕瑜。
唇分,沈三水用无意间错乱而垂到额前的头发遮住自己眼中的情绪,远远退到了离燕瑜三步之外。
沈三水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一定是自己非常期待,才会注意到那双眼中稍纵即逝的厌恶和惊恐。
“燕姑娘……”沈三水双臂抱膝,活像个受了欺负的少女,“刚才是在下无礼了。若是有什么可以补偿的,可千万要告知于我。”
当然这也是说说,若是燕瑜开口要那天地宝印,沈三水自然也是掏不出来的。
“沈公子经历了这许多,竟然还觉得我会因为这而怪罪于你么?”
燕瑜一直以来都是一种青春可爱的形象,包括说话的风格也是极具活力和感染力的。
这样淡然的语气,沈三水还是第一次听见。
至于经历了什么,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否有所指,沈三水也不敢擅自答话。
“奴家未曾和别的男的如此亲热呢。”
良久的沉默后,燕瑜突然蹦出这样一句。
没等沈三水张口解释什么,燕瑜就接着说道:“所以沈公子切莫看轻了,好歹奴家父亲在武林也算是小有名气,管教还是颇严的。”
“那些个被沈公子不喜的手段,大多都是奴自己在江湖上那些个嬉笑的文章、曲子里听说的。”
沈三水其实想说自己并没有很排斥那些行为。
转念过来便想再抽自己一个巴掌。
“燕姑娘不必这样的……”
“沈公子若是未有讨厌奴家,且莫要疏远燕瑜。”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沈三水心中一痛。虽然燕瑜的语气淡薄,但不知为何颇有几分凄楚的意味。
难道自己之前期待的就是这个么。
沈三水“嗯”了一声,也是应了下来。
虽然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又是一种莫名的感觉告诉自己,现在闭嘴是最好的。
这或许就是人天生趋利避害的意识吧,不过这种意识感觉给沈三水埋下的是更多的后患。
而不远处,燕瑜也是伸了个懒腰,整理了一下被沈三水弄乱的衣装,语气间又回到了平时的那种青春可爱:
“今天练了这么久,人家也是累了,沈公子若是愿意,我们这就回去罢!”
……
“张少侠近日来可是感悟颇多,甚是得意呢!”傅永和张云锡并排走在通往阳室的甬道之中,傅永也是主动搭话到。
“哪有哪有。”傅永突然的友好让张云锡心头一惊,也是不敢多说什么。
不过张云锡的确是在阳室之中习得了一套识穴运穴的窍门,以这窍门来辅佐日常内功的运行,修炼起来可是事半功倍。
这种法门在地上可是极为罕见,就连长林门中也少有这种奇异的法诀。
而反观傅永,则是少有所得。
并不是说那阳室之中的功法都不适合他修习,只不过傅永已经身怀诸多绝世武功,再贪多也不过是扰乱自己的修行。
在真正到搏斗的场合,许多习惯说不定还要做出改变。
故而他就算前往阳室,也不过是去根据那里所记载的掌法指法,来印证解决自己修炼过程中所遇到的问题罢了。
快要走出甬道,傅永借着隐隐微光,却是看见张云锡扭扭捏捏,脸色忽明忽暗,总感觉有什么话想说。
傅永也是故意放慢了脚步,突然的缓速也是让张云锡知道同行之人已经察觉了他的窘态。
支支吾吾。
“傅将军,在下想问,令师妹和沈公子,现在关系如何?”
傅永还以为他要说些别的,“哦”了一声,语气平平地说:“我那师妹日常黏着沈公子,近日看来也没什么变化。”
张云锡也是点了点头,默不作声。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几秒,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忙补上对傅永的答谢。
傅永摆摆手,脚下的步子也是加快了。
这张云锡看上去圆通明白,看来也不是那么聪明。
傅永暗自腹诽,明眼人大概都能看出自己的小师妹接近沈三水是另有所图的吧。
两人到了阳室,只见崔实已经到了。
张云锡暗叹崔实之用功,也不愧是今年论武之中最为惊才绝艳的门派弟子了。
傅永也是注意到了崔实,皱了皱眉,也是自顾自地去参悟起来了。
崔实和沈三水不一样,沈三水成为众人关心的对象,毕竟还是因为一件身外之物,天地宝印。
而崔实,及其背后的灵凤派,是实打实和这个地宫,乃至前朝覆灭的秘密有直接关系的。
于公于私,傅永都必须要对这个人多加重视。
……
转眼间,也是到了地宫快要关闭的日子了。
近日来,众人也是听到了不少京下水城之中的异响,大概是与地宫关闭的期限有关。
而这几天,在外人看来,燕瑜和沈三水的感情日渐甚笃,俨然已经到了形影不离的程度。
姜师也是渐渐减少了和沈三水的来往,沈三水也是颇为心虚,顺势就不多接触了。
“且跟紧了,出这石傀阵,也是颇为讲究的。”
行在最前的姜师向身后的人说到。
众人也是十分听话,毕竟了解这出路的只有他一人。
排在他身后的,是张云锡、傅永、崔实,和沈三水两人。
与进入地宫的路线一样,走在最后的人身后,便是会被诸多石傀围攻的死路,故而燕瑜也是好说歹说,才让姜师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