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张松耀的心里悲哀、难过和伤感的情绪如同翻江倒海般摧毁着他最后一份坚定,他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道:“文翰,爹不问你要去哪里,也不问你正在干什么。爹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是一个唯利是图、满身铜臭的商人,你不屑于也不耻与我这样的人为伍……”
“父亲,我?”张文翰抬起头,注视着他,望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脸颊,原本满腹的话语,他竟然不知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说什么。
“罢了,文翰,爹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不必如此惶恐不安,你过来,这块观音玉佩是你母亲特意求来的,你将它戴在身边,保全你平安!”张松耀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一块翠绿的翡翠玉佩,强颜欢笑着对张文翰说。
“是,父亲。”张文翰放下手中的行李箱,犹豫的走进了书房,从踏进书房的那一刻开始,张文翰的头始终低着,因为心中的愧疚之情让他害怕与父亲四目相对,他再次哽咽的应允了一声。
“走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张文翰‘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张松耀的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哽咽的说:“父亲,孩儿不孝,恐今后无法在父亲膝前尽孝,还望父亲、母亲多加珍重。”
站在原地,张文翰愧疚的望着父亲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后,转身离开,可是没走两步,他又转过身来,心想道:“父亲,孩儿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话音落,他便毅然而走,离开了这个一直被自己冠上‘家’字的地方。
夜晚的火车站显得很安静,月光透过薄薄云层洒在了铁轨上,张文翰坐在车厢里,望着站台上那一盏指向灯,一闪一闪的,红色的灯光有些刺眼,一列火车缓缓驶来,车停在了隔壁的铁轨上,下车的旅客寥寥无几,仿佛所有人都因为夜晚的黑暗躲在了自己的家中尽情享受着家温暖。
而张文翰却又一次踏上了征途,他倚靠在车窗边,望着路旁的随风摇摆不停的大树,虽然隔着玻璃窗张文翰听不到树叶发出的“沙—沙—”响声,但他能从叶子的摇摆中感受到。夜越发的深沉了,整个火车站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增添了一份别样的神秘。
静下来了,一切都静了下来,陷入了宁静。
凌晨的钟声敲响了,火车也缓缓的开出了站台,朝着它此次的目的地南京进发,张文翰坐在车厢里望着两边往后倒退的树木,他拿出玉佩握在手中里,闭上双眼,默默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