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薛宝怡的电话打过来。
他问江织:“我们都在浮生居,你来不来?”
“我问问周徐纺。”
这都要问女朋友?
薛宝怡鄙视!
江织边开车,问周徐纺:“宝怡给冰雪弄了个接风局,你去不去?”
周徐纺看了一下时间,八点二十,她回:“你去我也去。”再晚就不去了,江织身体弱,不能熬夜。
“我和周徐纺四十分钟后到。”然后挂了电话。
周徐纺扒着车窗,看外面:“这里离浮生居不是很近吗?”
江织说:“先回家换衣服。”
对哦。
见江织的朋友,不能穿得像黑无常,要穿漂亮的粉色。
那头,薛宝怡把手机搁麻将桌上:“织哥儿还要一会儿才过来。”他坐相大爷,扔了一张牌出去,“三万。”
他的下家,捡了牌,把面前的麻将一推:“胡了。”
薛宝怡抓了一把头发。
妈的,连续点炮三把,要不要这么背?
下家是江维尔:“清一色,翻三番。”她笑出了个酒窝,伸出手,“给钱给钱。”
她晒黑了一些,头发剪得很短,不过耳的长度,左边耳朵上戴了两个耳钉,右边一个,上衣是黑色的朋克风,铅笔裤配了靴子,利索又帅气。
以前的江维尔就是这个样子,唯一不同的是,她笑的时候,少了几分曾经情窦未开时的肆意与张扬。
“给钱啊。”她催促薛宝怡。
薛宝怡把麻将桌上的小盒子打开,里面空空如也,一张也没有:“没现金了。”他掏了掏兜,把车钥匙递过去,没好气地,“拿去!”
他的改装越野啊!
江维尔居然还嫌弃他的座驾,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谁要你那辆骚气的车了,快给钱。”
不要更好,薛宝怡还不舍得给呢,他把车钥匙揣好,破罐子破摔:“我没现金了。”
每次打牌都是他输。
真是撞了邪了!
江维尔冲他笑,笑得无比灿烂:“没钱啊,那成,脱吧。”
薛宝怡:“……”
他看另外两家。
乔南楚摸着牌,薛冰雪看着地,都当没看见,一点要借钱给他的意思都没有。
这些狗东西啊!
只能讨饶了,薛宝怡笑眯眯:“五姑姑,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让我赊一把呗。”
江维尔把桌上的牌一股脑推进麻将机里面,按了洗牌键,眼角朝薛宝怡瞥了一眼:“少废话。”
上桌前就说了规矩,只收现金,输完了就脱身上的东西,一把脱两件。
薛宝怡把手表和外套脱下,用看叛徒的眼神看着他的上家薛冰雪,凉嗖嗖地问:“叔,你是不是故意给维尔放水了?”
“我没有。”薛冰雪出去晒了一个多月的脸,依旧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他看了一眼江维尔,害羞但很直白地夸,“维尔本来就很厉害啊。”
薛宝怡:“……”
这特么是个痴汉!
大概三十分钟,江织和周徐纺到了。
周徐纺穿了粉色毛衣、粉色大衣、粉色鞋子,帽子也是粉毛线的,包包白粉相间,就裤子是黑色,她那一坨粉走到了包间门前,停下了,跟江织说:“你先进去,我要去洗手间。”
江织没松手,牵着她往洗手间去:“我在外面等你。”
周徐纺觉得这样很像爸爸带女儿去上厕所……
周徐纺女儿进去了。
江织爸爸在外面等,靠墙站着,手揣在兜里,低着头,女厕出来一个人,他便抬头看一眼。
他这样貌,十分惹人注目,进进出出的女士都有意无意地瞧他,认得他的便立马低头,快步离开,不认得的便红着脸,偷偷地心慌意乱。
当然,也有主动的。
“江少。”
是帝都某家的千金,姓刘,叫什么江织不记得,没理她。
女人叫刘蕴,家里小有家底,她见过江织好些次数了,故才同他打招呼,被这样拂了面子,有些不甘心。
路过江织时,她脚下一崴,整个身子朝他那边倒。
江织立马闪开。
她狠狠趔趄了一下,肩膀撞在了墙上。
“……”
这人真不识趣!
刘蕴说了句:“失礼。”然后整了整裙摆,踩着高跟鞋走进了女厕。
她的同伴在后面,跟着进去了,走到洗手池才问她:“你刚刚故意的?”话里有打趣的意思。
女人叫张灵琪,也是个富家女。
刚丢了面子,现在又被戳破了,刘蕴十分羞恼,自然不会承认:“我有病吗,我故意摔倒?”
张灵琪对着镜子在补散粉,几分玩笑几分戏谑地说:“来个投怀送抱呗。”
刘蕴嗤了一声,语气很不屑:“就他?”她讥笑,“病秧子一个,活不活得到明年还不知道呢,我可不想当寡妇。”
张灵琪补好了妆,拨弄拨弄头发:“再怎么说也是江家的小公子,就算活不久,还能分到一大笔财产。”她笑,想到外面那人,眼里的确有些兴奋,“再说了,长了那样一张脸,跟他有个什么也不亏。”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有几个能像他那样,没有半点铜臭,一身清贵。
刘蕴方才失了颜面,心里火气没消,又十分不愿意承认她也动了念头,嘴上便故意贬低:“不就投了个好胎,那个祖宗脾气,谁爱伺候谁伺候去。”她撩了撩头发,拿出口红,“我看他不止身体有毛病,心理也有毛病吧。”
越说越过分!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