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了,虽然陇西的春天早晚依然寒冷,但毕竟是春天了,山坡上已经能够看到花草吐绿的样子,向阳的地方,早已经是草色青青了。
一天上午,嬴康走出府邸来到城外的山坡上,望着远处的山峦、草地、溪水发呆。
跟丰戎的战斗已经胜利了,好友赵伯圉也结婚了,从王室那儿借来的兵也要回关中了。
王室也同意了犬丘秦人的意见,正式任命嬴康为犬丘司马。
一切都基本上朝着秦人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可是正式当上犬丘司马的嬴康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已经十七岁了,放在当今社会,十七岁还是一个孩子,但是放在千年以前的西周,十七岁早就过了结婚生子的年龄,可是他未来的夫人在哪儿呢?
春天是万物生长的季节,也是动物们发情的季节,更是少男少女们恋爱的季节。
这个年龄的嬴康也不例外的想起了自己未来的结婚对象,她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陇西是荒凉的,陇山是辽源的,大地是辽阔的,天空是湛蓝的,但是这里也是缺少女人的,更是缺少一个能够让嬴康喜欢的女人的。
少年嬴康一个人走在空旷的陇山边缘,他的心中是无助的,也是空空的。远处他的两个随从远远的看着嬴康一个人走来走去。心里也觉着他怪可怜的。
“你说说,咱们司马都这么大了,咋好不结婚呢?”
“哎---,我说你这人就是品味底,咱们司马是何等人物,普通人家的女子能陪人家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虽然咱们司马不是一般人物,但你要知道这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要做该做的事情。这要是你不做,等人家都做完了,你就剩下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了。就像咱们司马,看看人家跟他一样年纪的人都结婚了,就连他最好的朋友赵伯圉也结婚了,现在司马连一个要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吧!”
“哎---,照你这么说,看来司马这心里也是挺苦的了。”
“可不是吗?”
两个随从一边走一边聊着,不时远远的看一看嬴康。
就在这时,西边的山峦之间,一匹快马疾驰过来。
“哎哎--,别聊了,看看是不是有人来了。”
二人立即直起腰,看着快马快速从西边走到跟前,原来是府里的仆人过来了。
“你来做什么?”嬴康的随从问道。
“老妇人和大夫有请司马回府。”仆人答道。
“什么事情如此着急啊?”
“我也不知道,你们赶紧叫司马随我回府就是了。”一个仆人咋能知道主人的事情呢。
随从不敢怠慢,赶紧过去向嬴康说明情况,于是嬴康便带着随从跟随仆人回到了犬丘大夫府上。
“五弟你可回来了。”可以看得出嬴其已经在这里等了好长的时间,见嬴康回来,高兴上前说道。
“嬴康见过大哥,不知大哥如此着急叫我回来有何要事?”嬴康拱手道。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母亲想你了,想跟你说几句知心话。”说着,嬴其便笑着拉着嬴康的手向母亲的房间走去。
嬴氏兄弟的母亲已经六十多岁了,放在人寿命很短的西周末年,那是绝对的高寿了。见嬴康、嬴其兄弟二人进来,满眼都是慈祥。
“康儿,来做到娘身边,娘有话跟你说。”老太太高兴的对嬴康说道。
嬴康听话的坐到母亲身边。
老太太左看右看,“大了,真的是长大了,越来越像你父亲当年的样子了,你看着眉眼多有神啊!”
老太太的话,让嬴康甚是不好意思,不过心里还是暖暖的,不管是那个年代,母亲对孩子的爱都是那样无私,“娘不是有话要跟孩儿说吗。还请母亲直言。”
“好好好,康儿,娘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跟你大哥一起跟你说说你的婚事。”老太太这才言归正传,一本正经的跟嬴康说了起来。
一听母亲要跟自己说这事,嬴康不免有些高兴,“哼哼,好事终于轮到我头上了,不知道哪家的姑娘将要遭我的殃了。”
老太太望着嬴康,“孩子,娘跟你爹一共生了你们兄弟五个。现在其他四个都结婚了,就剩下你一个连个婚事都一直没有解决,娘这心里一直不好受啊!哎---,这说起来也怪你爹,一辈子就知道打仗打仗,结果呢,连自己的命都打没了,还把孩子的婚事给耽搁了。这到底算是什么事吗?”
说着说着,老太太又怪罪起自己那个命丧丰戎战场的老头子来。
“娘,这些事您就别说了,康儿答应您,一定会为我爹报仇的。”嬴康见状赶紧说道。
一听孩子要为夫君报仇,老太太立即警惕起来,这原本是要跟嬴康说说他的婚事,怎么又联系到报仇的事情上去了。这一旦嬴康要继续为父报仇,难道这一辈子就不结婚了吗?
“不不不,为娘今天跟你要说的不是报仇的事情,而是你的婚事。至于报仇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秦人跟戎狄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决的,几辈子都没有解决的事情,咱也不指望这么短的时间解决。”
说着说着,话又转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康儿,你跟娘好好说说,你对自己的婚事是咋考虑的?”
“这个吗?孩儿听母亲安排,只要长得不是太难看就行了。不过这个时候就考虑结婚是不是有些早了。”嬴康如实说道。
“嗯---,谁都向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