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阿辰——”
谁?谁在叫我……
“来救我,快,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记住,拓苍山!”
……
时辰从梦中惊醒,他并没有做噩梦,只是梦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急切地呼喊他。这个声音朦朦胧胧的,听不出是谁,但他可以确定他绝对认识哪个人,他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不自觉的有些心慌,急的在梦中直接坐起身来了。
这些天都没什么特殊的事发生,时辰差点就要忘了那个奇异的梦,直到今天听见这个呼唤,提醒他你还有事要做,你并不是孤身一人。只是,那个人是谁呢?那个世界里他只见过三个人,是齐临月吗?还是阿辰?不是会是青翼君王吧……
他终于下定决心,一定要找方法再去那个世界一趟,必须弄清楚二者之间的联系,这种身上明明有地方在痒却找不到地方挠的感受实在太让人难受了。
不过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二胖,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找到一点苗头,这时再把二胖拉进来也只是多一个人陪他烦恼,有什么意义呢?因为性格问题,时辰从小除了二胖就没什么朋友,算不上被孤立,可也不会跟不熟的人多说一句话——他十岁就被亲生父母抛弃了,在那个没有任何成型世界观的年纪,所受到的打击和煎熬是无法想象的,但他并没有变的意志消沉或是性格暴戾,只是很小心的控制好跟每个人的距离,不深交,也不刻意疏离,泾渭分明。他觉得麻烦别人是一件很不好意思的事,如果一件事可以自己完成就尽量自己做,生怕请别人帮忙落下人情,跟不相干的人扯上关系。
时辰琢磨着离院长说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个星期能看见许多盖着防水布的大型车队穿行于乌龟山,应该是用来运送修缮研究院的物资,也有许多工人在上脚下来来往往。这个星期的周末去那里看看吧,对院长全盘托出,共同探讨原因。
星期六早上他很早就起来了,担心自己说的事很难被相信,便将秋水收在长柄伞的黑色伞套里一起带了出去。可能因为是周末早上,没什么人上班,路上也不拥挤,很快就到了研究院门口。这里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从外看去已经完全没有之前荒废的样子,门前空地上的杂草都被清理干净了,留下一片干干净净的草地,还种上了一些香樟树和梧桐树,给冷冰冰的建筑带来不少生气。原本白色的外墙并没有重刷,只是加了一些蓝色的图案,显得柔和了不少。
应该是修缮进入尾声了,进入大门后就没看见多少工人在活动,大师和特务躺在院前的草地上,把衣服下摆撩上去露出肚皮,舒舒服服的晒着太阳。
“怎么又是你!”特务一见时辰就脸色大变,立刻做了一个大鹏展翅的动作刚想跳入黑暗,发现大白天的好像也没有地方可以藏,于是找了一个干净的垃圾桶“咚”的一声跳进去了。
大师毫无违和感地起身迎接:“辰小哥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时辰往里探了探脑袋说:“院长在吗?我来找他的,上次跟他约好了。”
“在的在的。”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楼上传过来,只见院长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蓬蓬头,穿着一件带连体的雪白奶牛睡衣噔噔噔小跑下楼。
时辰绞尽脑汁思考怎么接话茬:“院长您这……真是潮流啊。”
院长还拉着衣角摆了个姿势:“怎么样,还行吧?韵韵买给我的。”然后招了招手示意时辰跟上来,“今天周末不上班,这里也没啥外人,直接跟我进来吧。”一见院长来了大师便回去继续晒肚皮了,特务也顶着一片菜叶从垃圾桶里翻出来和大师躺在一起。
时辰忍不住问:“他俩在干啥呢?”
院长道:“今天他们是四叶草,在光合作用呢,到晚上就该变蘑菇了。”
时辰:……
还是去的四楼实验室,本来老旧的房间和楼道已经被翻新过了,充满了现代感,与之前截然不同。院长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刷开了研究室的门禁,里面还是跟之前差不多,乱糟糟的摆放着许多仪器,地上是盘结如龙的粗管电线。
“先坐吧。”院长从角落里拉来两条凳子,又跟叮当猫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袋牛奶,递了一袋给时辰,“吃了么?年轻人得吃早饭啊,来不及吃的话喝袋牛奶也行,可不能不吃。”
这次和探险不一样,也没有外人在场,时辰顿时拘谨了不少,刚想开口拒绝,院长就把牛奶直接塞他手里了,一时间楞在那里,也不知道开场该怎么说。
院长可能看出了时辰有些拘谨,就先开口以缓解气氛:“给我说说你的事吧,看你上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事要说,或者是有什么事想问我吧?别因为我是教授就不敢说了,我们又不是师生关系,说错话也没什么的。你是韵韵的同学,那当我是你长辈就是了嘛,跟长辈说话有什么好怕的?”
时辰小点道:“不是不敢说,就是这个事情有些离奇,担心您觉得我是在骗人。”
院长面带微笑看着他:“讲吧,就当你给长辈讲个故事,没什么关系的。”
于是时辰把那天晚上做的梦从头到尾粗略讲了一遍,省略了一部分的细节,还有阿城的出现,只说刺客与君王战斗到最后就醒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说到阿城这部分的时候他脑海里就浮现出那个贱贱的笑脸,下意识就省略这部分。
院长听了这个荒诞的故事之后并没有生气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