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夜时分,雨下的更大了,哗啦啦的敲打着地面。
顾长歌把衣服烘干后,赶紧拿给墨君邪,让他穿上,可别再胡言乱语。
她三下五除二的套好衣服,再看对方,非但动也没动,反而还保持着一副慵懒的模样,撑着手臂斜睨着看她。
“……”
顾长歌翻了个白眼,“先在这里呆一晚,等明天雨停了,我们再回去。”
“眼下只能这么做。”墨君邪赞同,“只是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传出去的话…”
“这里除了你就是我,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顾长歌瞪他,暗含警告的意思,“墨君邪,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
“得得得。”他摆了摆手,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就会拿这个威胁我。”
听他口吻,顾长歌便知道,他这是妥协了。
两个人之后又斗了会嘴,后来困意上涌,眼皮子直往下打架,她就势躺在草堆上,背对着墨君邪,哼哼唧唧道,“我要睡了。”
“睡吧。”他却半撑起身子,“我给你守夜。”
顾长歌实在太困,点点头后径直睡了过去。
窗外雨潺潺,顺着屋檐落下来,丝丝缕缕成了线,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墨君邪等顾长歌睡熟后,才起身将她抱在怀中,他长手长腿包住她,小女人起初有点不习惯的挣了挣,但很快就习惯了。
甚至到后半夜,凉意上来,她主动往他怀里拱。
小小的脑袋一蹭一蹭的,差点给他蹭出火来。
还好他意志坚定,否则早就把她给办了。
备受煎熬的一晚,总算过去,在曙光蹦出地平线之前,墨君邪抽空眯了会,但还是赶在小女人醒来前,起身拖着半条腿,敲了敲门框。
寺庙的屋檐下,立时出现一名身着黑衣的暗卫。
他正要行礼,被墨君邪打断,轻声细语的道,“去找点吃的来。”
暗卫领命而去,不多时就回来,递上几个野果,以及两只野兔子,趁着顾长歌没醒,他懒得动弹,直接让他处理干净,索性架火烤起来。
墨君邪常年野外打仗,烤野味是相当拿手,加上他熟知顾长歌的口味,等兔子的肉香氤氲出来,他便成竹在胸的看着顾长歌。
“咕咕——”
还在睡觉的她,肚子没出息的先叫出来。
墨君邪被噎了下,没想到她吃货本性,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顾长歌的肚子一连叫了好几声,她才腾的赌气坐起来,眯着眼睛吸鼻子,“好香…好香啊…晟轩,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一声晟轩,让墨君邪的好心情,坏了一大半。
他故意挑起烧烤的野兔,放到顾长歌鼻子前绕啊绕。
睡梦中的她张开嘴,脖子往前一伸,用力一咬,结果什么都没咬到,咯的牙齿疼。
“晟轩!”她气的大叫出声,紧跟着睁开眼睛,意外见到墨君邪,顿时清醒不少,“墨君邪!你!是你在耍我?”
墨君邪不回答他,慢条斯理的将野兔收回来,放在火上继续烤。
她努了努嘴,尴尬的咳嗽了声,见烤了两只野兔,心中窃喜,语气带上几分示弱,“那个…我…我饿了。”
“饿了找晟轩去。”他醋意上来,没好气的道,“这兔子是我烤的,你别想吃。”
她被怼的七窍生烟,大早上的心情直线往下掉,重重冷哼道,“哼!不吃就不吃!”
还是晟轩好!
晟轩凡事都让着她,别说惹她生气,就连让她皱眉都没有过。
讨厌的墨君邪!
顾长歌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越想越觉得可恶。
她怒气冲冲的往外走,把脚跺的砰砰作响,胳膊使劲的往两边甩,一甩居然甩到了他眼前。
这下可糟糕了!
肯定又会被他阴阳怪气嘲讽一顿!
没脸了没脸了。
顾长歌赶紧若无其事的把手收回来,还没来得及走,就被他拉住了手腕,用力一扯,她脚下趔趄,差点摔倒。
“喂!”她气不打一处来,“小心眼!我甩了你一下,你就想把我绊倒?”
面对她的指责,墨君邪哭笑不得,他调皮的在她手掌之中挠了挠,声音缱绻低沉,“瞧瞧我家的小心眼,逗逗你,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我……”
“好了,野兔都给你烤熟了,野果也洗干净了,你要是不吃的话,那我也不吃。”他忽然示软,还这么好说话,打的顾长歌措手不及。
她挺得笔直的腰板,在他柔情似水的目光中,渐渐松懈下来。
“那你干嘛要气我?”顾长歌憋半天,别别扭扭的问。
“你睡梦中喊晟轩的名字,我可是个小心眼,醋意一上来,什么混账话都说,你能不能不跟我计较?”他捏捏她的小手,“我的错,你和他相处一年,他对咱们有恩,我不该瞎吃飞醋。我错了,你就看在我认错态度积极的份儿上,乖乖把饭吃了?”
顾长歌愣愣的点头,以至于整个早晨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虚幻而美好,但又仿佛不真实。
吃过饭后,二人启程往回走。
墨君邪的腿被蛇咬了口,幸好顾长歌解毒及时,不至于让他毒发身亡,不过因为要照顾他的情况,两个人的脚程特意放慢。
他们先顺着路,回到了昨天滚落下来的地方,之后慢吞吞的往村子的方向走。
没走多远,就听见了嘈杂的呼喊声,夹杂着男声女声,越来越近。
顾长歌一激动,掐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