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让人自大,让人矜傲,让人盲目,让人变成笑话。
顾长歌清楚墨君邪的底细,听着墨明煦的话,心阵阵冷笑。
真要到了火拼的时候,指不定是谁死谁活。
他从哪里来的自信?
她没什么情绪,出声拒绝了他。
墨明煦露出一脸了然的神情,像是早料到,“我知道,你是一根筋,算明知道前面是火山,有他在。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那没必要,在我身浪费时间。”她诚恳的建议。
墨明煦耸耸肩,“不,在你身的时间,是我甘心付出的,为你做的所有事情,哪能用浪费二字。不过,算你现在这样冷言冷语的待我,到时候你落入我手里,我还是舍不得杀了你。”
“……”
他已经几近成魔,顾长歌斜晲着看他。
墨明煦唇角带着清浅的笑意,危险而神秘。
宁静的夜里,微风吹拂,春意寂寥,两个人相对无言。
远处似乎有嘈杂的声响,顺着风,隐约晦涩的传过来。
顾长歌轻轻挪了挪脚,站的双腿有点发凉,她回头看过去,昏黄的火光下,只能看到影像攒动,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野怪,发出低沉的吼叫声。
她心咯噔,难道出了事?
再也待不下去,顾长歌赶紧跟墨明煦道别,并不忘警告他,“以后不要再给我写信了,算写了,我也不会出来,战场的事情,大家各凭本事,生死有命!”
她头也不回,快步的融进黑暗之。
顾长歌起初大步的走,后来便是一路小跑,营帐里的士兵,听见动静,如潮水般的涌过来。
他们聚集在大牢入口处,议论纷纷。
顾长歌混在一群男人间,身高体重都不占优势,挤来挤去,她双脚都快悬空了。
费了吃奶的劲儿,好不容易钻到最前面,身后有人猛地向前顶,顾长歌扑通跪在地。
众人哈哈大笑,她膝盖发麻,在无数道视线爬起来。
这时,紧闭的牢门从里面打开。
出来的人是赵堤,身后跟着顾长生。
顾长生立马看见了她,皱着眉,无声询问,“你怎么在这里?”
顾长歌没理会,视线注意到他身后。
一个个担架被人抬出来,面都是用白布蒙着,鼓囊囊的一堆,偶尔会有大片大片的血迹,浸染出来。
耳边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恨不得把夜空的天捅破。
赵堤烦躁无,大喝着道,“都你娘的叫唤什么!再他娘给老子交换,老子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
一群人顿时噤声。
新兵蛋子里,最怕墨君邪,第二怕的是赵堤。
墨君邪气场强大,阴郁冷艳,让人不敢招惹。
赵堤心狠手辣,武功盖世,脾气火爆,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
说要割舌头,真惹毛了他,绝对能做出来!
赵堤很满意眼前的情景,没人说话,他神色缓和下来,嘴角依旧紧绷着,继续骂骂咧咧,“前些天下毒的人,是个娘们!还是个前朝的臭娘们!在今晚,有人劫狱,把她给带走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下毒的事情,他们知道,却不知道,原来还牵扯到前朝的恩怨里。
顾长歌同样不例外。
她没想到瘦子是前朝的人,亏的前些天还打算为她伸冤,顾长歌抿了抿唇,抬头时,注意到顾长生。
他的刀尖还在往下渗血,想必之前和那些前来劫狱的人,有过冲突。
顾长歌略微担心,看他样子,应该没受伤。
赵堤仍在大声的叫嚷恐吓,他怀疑军营里还有内奸,扬言要不惜任何代价,揪出内奸,把他五马分尸!
没有人敢说话,全都在小心翼翼的听着。
赵堤发作了会,审视的扫过众人,最后才气急败坏的阔步离开。
顾长生紧随其后,经过她的时候,小声叮嘱她,“早点回去休息。”
闹哄哄过后,围观的人开始缓慢的散去。
顾长歌朝着墨君邪的营帐看去,里面居然点亮了灯,她低落的情绪,立刻兴奋起来。
他回来了吗?
心还没做出反应,脚步已经先动了,她朝着营帐方向而去,视线紧紧锁定。
没多大会,赵堤和顾长生匆匆进去,他们神色凝重,表情严肃。
顾长歌敢确定,墨君邪一定回来了。
但很快,赵堤便出来了,浑身杀气腾腾,顾长歌被震慑的脚步发软,再看过去,顾长生跑着追在赵堤身后,急切的解释着什么。
赵堤不为所动,顾长生扑通跪下,仍旧没能阻止赵堤的脚步。
这…到此是出了什么事?
顾长歌满头雾水。
眼见赵堤直接拔出剑,直指顾长生,她来不及思考,大喊一声,“住手!”
此话一出,对面两人齐刷刷的朝她看来。
顾长生愣怔过后,红了眼睛,扯着脖子大喊,“快跑!”
什么?!
“跑啊!”顾长生更大声了,疯狂的叫,“快跑啊!”
赵堤大骂了声什么,一脚踹翻了顾长生,他在地打了滚,周围的士兵,不约而同的将他团团围住,最后像是捆死狗一样,牢牢地将他按倒在地。
眨眼间发生的变故,让顾长歌愣在原地。
是这短暂的迟疑,赵堤已经手提大刀来到跟前。
他是常年血海里洗过的人,骨子里都刻满了命债,阴沉的夜,让他像暗夜里的魔,跺一跺脚,都能吓得小鬼震三震。
赵堤板着脸,不由分说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