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心中一咯噔,等回过神来,阿水已经走到了软榻旁,正低头认真的查看墨君邪腿上的症状。
仿佛刚才的那句话,只是错觉。
顾长歌知道,并不是。
不仅如此,心中缓缓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测。
关于那个条件
但愿不要是那样。
顾长歌收敛情绪,跟着靠过去,阿水正在询问墨君邪中毒之后的反应,墨君邪眉眼很淡,面无表情,有一说一,视线不曾落在阿水身上。
等看见顾长歌,才倏然展眸一笑,冲她招手,“过来。”
“”这男人,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顾长歌过去,抓住他的手,墨君邪握得紧紧的,仰脸看她,“站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
“你正经点。”她推了推他的腰身,鬼医给他解毒呢,他倒好还胡说八道的,让人看见了笑话。
刚这么想,阿水的轻笑声便传了过来,“二位感情可真好。让我看了都羡慕。”
顾长歌回头看了她一眼,阿水的视线,全部落在墨君邪身上。
她轻叹了口气,家里有个花枝招展的男人,真是一点都不省心。
顾云溪虽然话比较少,但眼不瞎,察觉出来气氛不对,打断说道,“他的毒”
“哦。”阿水点点头,“从症状来看,确实是春江花月。相信云溪之前跟你们说了,此剧毒,至今还没有解药,我目前只能抑制毒素的蔓延,至于解药,要试着炼制。”
顾云溪问,“有把握吗?”
“实不相瞒,阿水之前一直便对春江花月有研究,炼制此毒所用的八种杜花,八种毒草,我已经知道都是什么,如今不能确定的便是,毒草毒花的炼制顺序。云溪你应该知道,每一种毒药,炼制顺序不同,可能同样的材料,炼制出来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毒。”
顾云溪点头,“确实如此。”
“至于炼制的顺序,我心中有数,需要一些日子来试试。”阿水说完,看向墨君邪,笑着道,“放心,这么俊的男人,我可不舍得死,更何况这条腿这么好看”
顾长歌嘴角微微向下压,余光扫见墨君邪,他的脸色已经不悦。
气氛的骤然变化,顾云溪只能硬着头皮道,“阿水喜欢开玩笑,她在江湖时间久了,难免有些江湖习气。”
见没人说话,顾云溪转身看向阿水,“你炼制解药有什么需要用到的吗?不如写下来,我帮你去准备。”
“好。正有此意。”阿水没有离开,就在房间里,坐在桌子旁边,洋洋洒洒下笔提字,没多大会,写完后直接递给顾云溪,“就这些,我希望明天天黑之前,你能准备好。”
顾云溪粗粗扫了眼,算了算时间,应该没问题。
“对了。”顾长歌说,“方便鬼医给他解毒,就暂时住在这边吧,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无浪就可以,他会准备的,后面的那套院子,鬼医随便住,西边那排房子,是专门腾出来给你炼制解药的。”
“不错。”阿水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我先去参观一下。”
“请便。”
墨君邪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等人走完后,才用力一拉,将她拽到身边。
她小心翼翼的坐在他的大腿上,低声的道,“怎么了?”
墨君邪摇了摇头,“今晚陪我住在这里。”
“不行。”顾长歌道,“墨明煦那边盯着,姜淑媛也回来了,如果我不回去,又是一堆把柄。”
说到这里,她的唇轻轻的落在他眼睛上,“你乖乖解毒,我明天来看你。”
顾长歌说的情况,的确存在。
知道留她不住,墨君邪和她耳鬓厮磨了老半天,才肯放她离开。
回去依然走的是地道,安全又隐秘。
不过,这一晚,倒是出乎了顾长歌的意料,并没有什么人前来找茬。
但这种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
次日醒来,顾长歌一大早就听管家说,姜淑媛又来了。
闻言,她一个头两个大。
姜淑媛还真是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啊!
“她来做什么?要是还为了今天晚上的宴会,就还按照昨天的说辞推脱。”顾长歌不耐烦,她都写信给老太后请安赔罪了,老太后都放纵她不去参加,姜淑媛简直有毒。
管家犹犹豫豫,干巴巴的杵着,不走也不说句话。
顾长歌挑眉,“到底是怎么了?”
“邩国王后说,找您有要事相商,是关于已经去世的顾太傅的。”
“”
顾长歌转过头来,神色变得有些严肃,半晌后,轻飘飘的冷笑道,“好,请她进来。”
这是时隔近一年,两个人再次见面。
顾长歌坐在正厅座位上,看着姜淑媛走近,都没有起身相迎。
姜淑媛脸色沉了几分,她也知道,她不过是个附属小国的王后,论尊贵,自然比不上顾长歌,所以只能隐忍,咬牙说道,“邪王妃,好久不见。”
“不用这么客套,不过还不到一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重新回了京城。”顾长歌感慨,“我记得你当初离开京城时,可是灰溜溜的,恨不得夹着尾巴,现在觉得自己混出了点模样,当真是大摇又大摆,精气神都看着不一样了。”
明着听,是在夸她,可姜淑媛清楚,当初她为什么会离开京城,顾长歌一清二楚。
现在,无非还是为了嘲讽她!
不过,且让她得意会吧,反正一会她就笑不出来了!
“精气神自然好太多了。”姜淑媛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