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童谣没想到安向城一上高铁就开始看书了,这样一个肩靠肩的独处时刻,要是只看书,不就是浪费了?童谣盯了安向城好一会儿,心里默念着:“看我,看我,看我。”
或许是咒语显效了,安向城依旧看着书,问她:“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你没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你耳朵长眼睛了?”童谣仍盯着他。
他无奈地扭过头看向童谣,问:“怎么了?”
童谣立马抓住时机,带着可怜的目光注视他,委屈地道:“老公,五六个小时的车程,你不觉得要做些有趣的事情?”
“看书对我而言很有趣。”他一本正经道。
“那其实还有其他更有趣的事。”
算了,他不想争执。他道:“你说吧,你想干嘛?”
她立马从背后掏出一盒扑克。“噔噔噔,我有扑克。”
看着童谣一副得意的样子,他问:“所以?”
“所以?”童谣突然意识到两个人不懂可以玩什么。她焦急地挠了挠头发。“有排火车的游戏。”安向城没说话,看着她,她知道自己这个提议没有得到同意,有些丧气道:“好歹也是我去餐车买的扑克。”
安向城没理她,继续看书。
童谣心里有一种不高兴,一种丢脸而导致的不高兴。一个好机会就这么浪费了。她低下头,手里转着扑克。她想了一会儿,突然对安向城兴致勃勃道:“我们比大小吧!”
他觉得自己要是再拒绝童谣的话,这一路上,他都不得安静,所以不管是多愚蠢的提议,他都得答应。他放下书,扭头看童谣,说:“半小时。”
“嗯?”
“我只和你玩半个小时。”
童谣一听,心花怒放,掏出扑克,洗了牌,说“哈哈哈。那我们开始吧。谁输了,就回答对方一个问题,好不好?”
“同意。”他觉得不同意也得同意,谁叫他娶了这个不消停的女人。
第一次出牌是童谣输了,她很期待安向城问什么问题。结果他问:“你喜欢玩扑克?”多么没含金量的问题。她道:“没有。”
第二次出牌,童谣又输了,他问:“什么时候开学?”童谣对他问的问题再次感到失望。她答:“2月17。”
她连输了几盘,儿安向城问的总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她都对这个游戏失去乐趣了。
不知道第几次,她终于赢了,她终于找到机会了。她有些忐忑地问:“你为何会选择和我结婚?”他眨了下眼角,眼珠子向下转,像在思考,童谣很紧张,她抿抿唇,注视着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毕竟这个问题才是童谣为什么要提议玩这个游戏的原因。
他首先回答:“我到了该结婚的年龄。”
她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一直看着他。
他勉强地开口:“你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
“这是新的问题。”
童谣一听,直接抽了一张扑克摔桌面上,连数字都没看,一直盯着安向城,目光期待又带着担忧。
他抽了一张牌,看到比童谣小,于是回答:“我当时觉得你适合我。”
童谣又抽了一张,直接问:“那现在呢?”
安向城看了看表,说:“时间到。”
“最后一盘,可以吗?”
安向城无奈地抽了一张,是他大,他道:“应该我问问题。”
她有些不甘心地应了一句:“哦。”
他问:“为什么喜欢摄影?”
她答:“大学的时候,误打误撞参加了摄影协会。”
他点点头,“那我继续看书了。”
安向城又继续看书了。童谣忽然心情变得复杂,对于他的答案,她到底应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到了苏州,有车来接,安向城估计是累了,一上车就闭着眼睛睡觉了,只有童谣像是刚放出来的小鸟一样,很兴奋,雀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想,这就是安向城长大的城市。她看着路边的一切像是看到了小时候调皮的安向城。
车开进了百家巷,直到司机来开门,安向城才睁开眼,他还是静无一言,对这里一切生疏的她只能安安静静跟在他身后,默默跟进安宅,从一进大门开始,童谣就张望着这安宅,石林布局、厅堂亭榭、游廊画舫像极了课本上的所描述的苏州园林,她不禁赞叹:“这就是苏州园林吗?好漂亮呀。”带路的司机听到就温柔地对童谣道:“太太,因为安老先生素来喜欢拙政园,所以就选了这一处,仿建了这一座安宅。”童谣一听,惊讶地道:“天哪,这么说安家是有钱人啊,我是嫁入豪门了?”司机一听,笑而不语,退到一旁,童谣小步跑上去,拉住安向城的手臂,仰头问:“你家是苏州是很了不起的家族?”安向城从来都不知道童谣这么有精力,一路下来叽叽喳喳,无奈地问她:“你不累吗?”童谣笑道:“累的身体,好奇心又不累。”他怎么就忘了童谣有一大堆歪理,于是回答她:“如你所见。”
童谣跟着安向城停在了一处叫做藕香屋的小楼前,童谣看着小楼的牌匾念出:“藕香屋?”
司机指着面前的一片池塘回答:“太太,夏天的时候这荷花池会长满荷花,安老先生借拙政园藕香榭之名取名藕香屋,太太下天的时候回来,不仅可以在藕香屋赏荷花,还可以吃到林厨做的藕花糕。”
童谣一听眼睛发亮:“只能在夏天吃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