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衔住他的唇瓣，酴醣香的味道铺天盖地奔涌过来。一路孤洁至此，情/事上一片空白的男人木了再木，脑海里的火却沿着血脉浩浩荡荡，烧到胸膛之中，沸腾如煮。
一片漆黑之中，他看不清她的眉眼，只是全凭本能描绘她的唇线，舌尖顺着唇角摩荡，不期然品到两星苦涩。
是眼泪……王述顿住动作，脑中犹如巨锤悍然砸落，心痛得无以复加，动弹不得。
怀中的人心意已决，比他先一步动作，她仰脸，贴得更近，主动加深了这个痛苦厮磨的吻。
王述一怔，黑暗之中触及她唇角微翘的弧度，隐隐约约——
是个笑的意思。
带笑又含泪，他心境复杂，既想抬手为她拭泪，又想顷刻溺毙在她唇畔的笑弧里。呼吸交缠之时，月影挪过来，他动情垂首，与高寒性子截然不同的热吻从唇往上，缓缓延至她眉心。
月光映进眼里，照得那眸子璨若点星，几许泪光。
再往上，就是眉，就是额。
“别，别看。”她抖抖索索，退了一退，撑掌遮住他的眼睛。
半晌，王述只觉眼前柔软，阴阴覆下，微发馨香——
是她束发的发带。
眼被遮了，那抹润泽的唇又暖暖凑来……
遮眉障目，荒唐一夜。
此后多少年，桃李春风，名酒迭出，他只钟意一味酴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