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西北统帅,当早做定夺!”
“你是否有适合人选?”
“臣以为,可派种帅前去坐镇。”
“种帅年事已高,西北苦寒,朕怎能忍心他去呢。”
“陛下,西北局面复杂,耶律大石又蠢蠢欲动,如今只有种帅能担此大任。”
赵桓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沉默片刻道:“容朕想想。”
徐处仁接着道:“关于西南分封之事,交州的旧贵们已经和魏王、越王接上,臣担心对西南局势稳定有影响,特请陛下下令,将交州旧贵全部迁往东京城。”
西南皇城司总指挥使侯世杰早在前天就将消息秘密送回了京师,这件事皇帝比大臣们要先知道。
在其他人看来,这的确是一件大事。
西南局势刚刚稳定下来,封国的国主刚抵达,就搞在一起了,显然立刻使西南局势变得复杂起来,不利于西南的稳定。
“还有别的办法吗?”
徐处仁道:“迁移到京师是最稳妥的办法,交州局势已定,旧贵也无甚作用了,今早迁移,以防养虎为患。”
徐处仁内心深处依然是宋朝的那套保守派,核心思想就是尽量避免矛盾的产生。
但其实,矛盾是无法避免的。
只不过被隐藏起来了。
赵桓觉得,西南的矛盾没有任何必要去避免它。
反倒是要激化它,最好是真腊和占城也加入进来,乱成一锅粥之后,打起仗来更加名正言顺。
“徐相公不必担心西南,朝廷每年拨发大量的粮食供给西南将士们,不是白给的。”
“陛下,去年和今年,因黄河水灾和江陵府旱灾,粮食总量回到了靖康元年,我们没有足够的粮食,再支撑任何一场战事了。”
赵桓能够体会到徐处仁的担忧,现在最重要的是求稳,将黄河水灾和江陵府旱灾带来的影响平稳度过去。
粮食现在遏制住了大宋的脚步。
赵桓不以为然,西南不同,打西南和打西北,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拿下那里,意味着源源不断的粮食,一年四季都有。
而西北,除了战略地位重要,粮食的生产并不算丰富。
河套平原虽说肥美,终究是冬天较长。
“徐相公先不用担心西南局势,多催催张浚,让他再运输一些粮食上来,西南翻不了天。”
“是。”
“告诉耶律大石,他要的粮食,朕给他。”
“陛下,不可,耶律大石已经壮大起来,再给下去,就是另一个夏国了。”
“你回他信便是,就说朕给他。”
看见皇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徐处仁立刻就知道皇帝就说说而已。
“陛下乃是天子,君无戏言,若到时候不给,怕是会被人耻笑。”
“是大宋的百姓重要,还是朕的面子重要?”
面子这东西,赵桓还是要的,但骗他耶律大石就算是没面子了,那皇帝的自尊心也太强了。
赵桓决定,答应耶律大石一切要求,但就是不兑现,先拖他个半年,半年后,等粮食问题缓解了,就以想念妹夫为理由,让他耶律大石来京师。
他要是不来,就是抗旨不遵,抗旨不遵,还留着做什么。
这六年来,多亏了他耶律大石把金国死死牵制住。
现在大宋兵强马壮,最新一代的火器在今年年底就开始全线生产,明年燕云战区和西北战区将各自投入一万人的火器营。
而且灭夏之后,赵桓在西北还得到了不少好马,若是明年完颜晟要打仗,赵桓完全有底气和金国大军正面硬抗。
管他是完颜宗望还是完颜金兀术。
这种能用武力解决的时候,赵桓向来就不喜欢讲道理。
拳头就是最大的道理!
徐处仁一时间被皇帝问得说不出话来了。
民为贵,君为轻,自然是百姓更重要。
赵桓突然道:“没事去找种相公喝喝茶,他年事已高,又有病在身。”
徐处仁立刻意会过来:“是,陛下放心!”
现在最头疼的还是西北的问题。
吞并了夏国之后的后遗症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缓过来的,这样的问题也正常,但也得想办法解决。
目前能解决这问题的,还是只有种师道了。
赵桓心中有些担忧,种师道毕竟已经古稀之年,在朝为官尚可,去边塞,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宗泽也老了,他现在缺的是正值壮年的元帅!
徐处仁从延福宫离开后,便跑到了军督府找种师道喝茶,将心中的担忧也说了出来。
第二日,种师道便去找赵桓,请愿到西北。
赵桓坚决否定了他的请求,但种师道坚决自己的请求,最后皇帝被迫无奈,颁布了调令。
元帅亲自去西北坐镇,但西南依然是张浚在经略。
他昨日刚刚拜见完越王赵子崧和魏王赵叔向,并且各自调集了一万兵马,今日护送赵子崧和赵叔向前往各自的封土。
所谓的封土就是占城和真腊影响的地盘,划一块地。
因为古代是没有完整的国家理念的,那些地方准确的来说,只能算是占城和真腊影响到的地方。
今日,有了张浚派的大军护送,宗室们感觉安全多了。
在交州,宗室们才正式分开。
魏王前往真腊,越王前往占城。
这一日,赵子崧和自己的儿子赵仲召集了族里的人,商议到封地之后的事。
朝廷是不仅安排两万大军护送他们,且还从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