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言道:“你的意思是指责东京商会的规矩不合理?”
“没错!不合理!”
“那依你所言,该当如何?”
“废除!”
袁子言笑眯眯看着赵桓,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废除?”
你好大的口气,你废除交子保值费,知不知道东京商会一天会损失多少钱?
你又知不知道这东京城每天都会死几个人,不是走路摔死,就是游水淹死,也可能是吃饭发病身亡。
你敢跟东京商会作对,你是嫌弃自己命长了吗?
赵桓继续道:“不仅要废除,还要将制定这个规矩的人拖出来,好好审问,他们凭什么能私收百姓钱财!是谁给的他们胆子!”
“好好好!这话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大家都听到了,此人在此不但吃饭不给钱,还打人,打了人,还辱骂东京商会!”
袁子言道:“梁掌柜,某以为,当即刻拿下此獠,交予官府,好好审问!”
更多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
梁掌柜道:“来人,将此人绑去开封府衙!”
立刻便有几个大汉围过来。
赵桓道:“即便是拿人,也是官差拿人,你们有什么资格拿人?”
梁掌柜残忍一笑:“年轻人,我来告诉你什么是资格,这间酒楼是王家的,连朝廷的礼部郎中张函张上官也在这里面有产权,很快工部员外郎司徒肃也将入主进来,你说我们有没有资格拿人?”
“没有。”
“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到了衙门,你就知道我们有没有资格了!”
说完,梁掌柜脸上横肉一颤抖,大声道:“交子保值费是本店的规矩,谁要是不想出,谁就别用交子!”
此时,礼部郎中张函和工部员外郎同时在各自的家里打了个冷颤。
虽说是大冷天,但炉火烧得正旺啊,怎么会感觉到寒冷呢?
梁掌柜一声令下,几个大汉便要去捉拿赵桓。
却见谢大海一只手探过去,便将其中一个大汉掐住脖子,举起来,往旁边一扔,随即一拳打在另外一个大汉脸上。
砰的一声,那大汉被打出去两三米,脸上的骨头怕是都要被打裂开了。
谢大海伸手霸道,一拳出去后,没有丝毫停顿,身姿一转,一脚向第三个大汉扫去,踢在那大汉的胸口前,那大汉惨叫一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撞翻了一张桌子。
哇的一下,开始吐血。
梁掌柜和袁子言一看谢大海如此厉害,当即面色惨变,袁子言叫道:“你好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人!你视王法于何在!”
谢大海冷声道:“你现在没有死,已经算我手下留情。”
袁子言打了个冷颤,退后几步,继续道:“梁掌柜,快报官吧!”
“公子在楼上,我先去禀告公子。”
袁子言一听,立刻来了神:“王公子在楼上?”
梁掌柜连忙转身便跑,谢大海本打算将他擒住,被赵桓制止。
擒住做什么?让他去叫人,叫越多越好。
朕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在阻止朕推广交子,阻止朕创立这万年的盛世江山!
朝廷新的商业规划下来后,给这些商人如此多的政策扶持,关键时刻让他们为朝廷出点力气,居然想方设法给朕玩幺蛾子!
很好嘛,朕最喜欢玩杀鸡儆猴的游戏了。
凡事不杀一批人,这大宋的新政就是落不了地的。
就和始皇帝一样,从分封制到郡县制,都是用人头执行下来的。
后来刘汉的几任皇帝不断用人头,才压下来的分封的诸侯王。
赵桓现在天天都在等着人给他递刀子,不递刀子,不杀得人头滚滚给那些总自我感觉良好的想着谋害朕的刁民看看,朕的旨意怎么能照耀到这万里江河?
袁子言笑道:“你死定了,你得罪了王公子。”
袁子言后面的那个青年叫祝鸿,也是东京城一家上户的儿子,一直跟着袁子言,现在袁子言进了青商会,他走路的姿势更加拉风,俨然一副老子就是袁子言的狗腿子的样子。
祝鸿道:“你若是现在跪在地上求饶,说不定可以从轻发落。”
韩晨晨端起一盘菜就向祝鸿的脸砸去。
祝鸿没想到这女的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居然这么虎。
他哪里来得及闪躲,菜盘子里的菜全部砸在他脸上,额头被菜盘子砸出淤青。
祝鸿面色铁青:“你你你”
韩晨晨双手插着腰,道“你什么你!没把你脑袋扭下来已经对你客气了!滚一边去!”
卧槽!
周围人同时一怔,这女的谁家的,怎么如此彪悍!
被韩晨晨的气势压得一句话都不敢再吭,祝鸿竟然真的就怂逼一个躲到一边。
袁子言顿时大怒,他可是加入了青商会的人,未来说不定还能结实到唐睿那样真正的名门。
一个女人竟然敢当众打他的跟班,他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些人,以后如何在东京城上层圈子里立足?
韩晨晨看着一脸不服气的袁子言,笑道:“怎么?你想跟我打一架?走!出去!这里地方太小!”
“君子动口不动手!真是有辱斯文!”
“没种的男人,只是在这里乱叫,有种就跟老娘出去单挑!”
一边的赵桓面部微微抽搐了几下,这都来了大半年了,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这位韩妃如此虎?
她平日在皇宫不是这样的,出来后,就放飞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