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61年6月13日,星期一,多云间阴。
承接上篇日记2o61年6月12日继续。
双叶木门异常沉重,我小角度推开了左侧门扉,没有出一点声响,透过门缝朝里瞄,只看到一盏灯光从天花板聚焦在服务台上,照射出一小块柜台的区域,柜台前还摆着一把的高脚凳,好像在等一个人坐上去似的,剩下的周遭都是昏暗一片。
此时的我全身突然开始麻,本能地感觉到有危险的存在,然而当时年轻气盛的我却一心想立功,不想辜负局长的鼎力支持,并且坚信精通意识截击术,并在警校积分排行榜上名列前三的我,即便遭到伏击,也能全身而退。怀着这种迷之自信,我侧身钻进了门缝,但下意识地戴上了兜帽,遮掩住自己的大半张脸。
我径直地走向了聚光灯下的柜台,只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周围,脚下依然踩着柔软的红地毯,看不见人影,听不到声音。朱红色的木质柜台上可以看到原木的条纹,用手摸上去光滑细腻,一尘不染,还带有清淡的熏香味道,看得出这里受到非常精心的打理和保养,唯一一张高脚圆凳摆放在中间,皮质软垫坐上去非常舒适。
我走到柜台右侧边缘,看到可折叠的入口挡板,掀起进入到柜台后方,才看清后面是一排放满了各种茶叶和茶具的橱柜,无需查询价格,仅从华美的外观就可以看出是奢侈品,谁可以在这里独自享用着高级的茶艺服务?我似乎只能想到一个人。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就在我专心观察橱柜,背向柜台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微小的摩擦声,转身一看,又重归平静,那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童年,在政府开设的抚养院里,与同是“社会增殖计划”出生的小伙伴们一起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过去是多么美好温馨的时光,而此刻,却如同到了地狱的鬼门关。我明白这些声响意味着什么,“鬼”来了。
除了少许害怕和紧张,我内心更多的是一种混合了愤怒和兴奋的复杂情绪,这一个多月以来看到那么多平民百姓遭受剥削和压迫,心中的憋屈一直难以平复,现在这些草菅人命的背后黑手终于要出现了,正好惩戒一下他们。当时完全被情绪支配的我已经暂时忘记了自己还有卧底的任务,只想着出口气。
“啪!啪!啪!”的一阵开关声响,原本昏暗的周围瞬间被密集而强烈的灯光照耀得像白昼一般明亮,致使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只见十几个身穿红色襕衫(古代男性服饰,圆领袍、左右开衩,前后襟下缘各用一整幅布,接出一道可拆卸的横襕,腰部用革带束紧。),脚穿黑色长靴,头戴黑色幞头的青年男人从四面八方跳了出来,把我重重包围,而在门口处,还站着两个人,除了与其他人穿着相同的服饰之外,还戴上了画着戏曲脸谱的面具遮住了面容,一个红脸一黑脸,一左一右分立两旁,如同门神一般威严。
接下来,就是我报复行动的开始,我打开摆放奢华陶瓷茶具的橱柜格,把里面的茶壶茶杯茶碗一件接一件地往柜台外面扔,不出所料,原本打算围攻我的人群顿时大惊失色,纷纷伸出手去接茶具,生怕摔碎,生怕他们的主人怪罪。
趁对方乱成一团,我迅跨出柜台,在使出意识截击术时,我会切换成另一种状态,全身肌肉绷紧,精神高度集中,排除多余的情绪和杂念,只聚焦于眼前的对手,从他的表情、动作、服装、体态等所有能观察到的细节,寻找出最大的弱点,身体在观察完成的同一时间从各种武术套路中选出最快最致命的招式给予有效攻击,在这种状态中,我会感觉到时间流逝变慢,周围环境的一切人和物都在放慢镜头,而只有我在加快。
整个服务大厅成了我个人表演的舞台,而我是主角,身边的配角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自从警校毕业以来,自从警局单独执行卧底任务以来,第一次那么肆无忌惮,不再谨小慎微,不再如履薄冰,最大幅度地施展自己的能力,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不可战胜的英雄人物。
当我回归清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对手,他们全都倒在地上或是痛苦地呻吟,或者无意识地昏厥了过去,瓷器茶具的碎片摔得遍地都是,我胜利了吗?
正当我以为可以全身而退的时候,戴着脸谱面具的两个门卫却依旧站在原处一动不动,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打败而无动于衷吗?还是说把他们作为小白鼠试探我的虚实?如果是后者,我可就完全中招了……
左红右黑两张脸谱,看不到任何表情,甚至在细长的眼缝里也看不到他们的视线,这对于意识截击术而言,少了个判断提前量的重要依据,但此时我已经打得全身活络,兴奋异常,没有丝毫胆怯,心一横打算继续硬闯过去。
我先是缓步直线前行,等到距离他俩只有几米的空间便突然向左侧加蹦跑,然后拐弯绕弧线向左边红脸谱的门卫奔袭,想以此战术逐个击破,然而让我不解的是,他依旧不动如山,连头都没有丝毫的转动,双手也靠在背后,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无法后制人。
他睡着了?还是,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遇到这种情况也有应对方式,那就是声东击西,以假动作诱骗对方出手。我顺着奔跑的度,伸出左脚做出要向着他的裆部踢去的态势,与此同时,我的右手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他弯腰或者用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