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直面带笑意地看着顾婉,越看越是喜欢。她也生养了个女儿,年纪和她差不多大,本来觉的她家姑娘极好的,但是此时一见了她,竟觉的自己的女儿要逊色多了。
她虽然没什么显赫的出身,不过周身的那气度,行事落落大方,进退有度,竟是一点都不输给京城的贵女。
只一见了她,她便更加坚定了要结交的意思。再一想到她的那些遭遇,她更是为她感到心疼了起来。
正好这姑娘在京城,除了楚湘王爷,也没有什么可依赖的人,所以,她倒是愿意与她交好,也算是对她照料一二。
顾婉也看出了刘氏要交好的意思,当下里也不推辞。
她也觉的刘氏这人不错,不愧是翰林院学士的嫡妻,比起她见过的那些贵妇,少了一些尖酸刻薄,多了一些平易近人,少了几分权谋算计,多了几分坦坦荡荡。
对于这样的人,她自来都是喜欢的。况且,她救了她儿子的命,也值得她交好。
“程姑娘的身子,可大好了?”刘氏突然问道。
她这一问,让顾婉有些懵,这话是何意?她之前确实是经历了很多事,九死一生,但是这些事,刘氏又如何会知道?
刘氏见她这一副不解的样子,瞬间便猜测到了,对于外面的那些流言,她兴许是不知道的。
她目光怜惜地看着她,叹息了一声:“着实想不到,鄂国公府上的小姐竟然是那样的人,简直蛇蝎心肠,倒是委屈了你了。”
听她这话,顾婉更为诧异,她连这些事情都知道了?
这两三日以来,她不常外出,就算外出的话,也是匆匆回来了。宁卿的王府里,又不可能会有人传这些流言,所以,对于外面的情况,顾婉并不知情。此时听刘氏这么一说,不免懵了。
不她正当她心中疑惑着的时候,刘氏便与她解惑了。
“这几日,外面传了不少流言,说是鄂国公府的小姐指使丫头谋害你,不成事却逼了丫头自尽,又将过错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刘氏说着这话,不由得心痛叹息:“顾家的小姐,我以前也见过,表面上看起来温婉的很,真是想不到,小小年纪,竟能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
这种事情,虽说在那些高门大户里,并不少见,但像这样流传出来的,却几乎没有。更别说,做这些事情的人,还是一个未嫁的闺阁小姐。
如此一来,这小姐的名声,可算是彻底完了,哪家还敢娶这样一个人做媳妇?
顾婉这下明白了,原来这件事情,外边都已经传的流言纷纷了。只是这些内宅私事,又如何能够传的出去?
“的确是让你受了不少无妄之灾,如今身子可大好了?”刘氏又关切地问道。
顾婉笑着点了点头:“都好了,多谢夫人挂心了。”
“那便好啊。”刘氏眉头一松,舒了口气。
要是因此留下什么后患的话,那可不要让人心疼死?
之后两人又说了一席话,刘氏便要起身告辞。
顾婉将她送了出去,送到门口的时候说道:“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亲戚依靠,今日见了夫人,倒是倍感亲切,以后,还望常常来往。”
刘氏闻言笑了起来,忙点头答应着,她也正是如此意思。
送走了刘氏之后,顾婉又在仔细地寻思着外面的那些流言的事情。
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她心里疑惑,便自己出了府,之后专门往那酒楼茶肆等热闹的地方去听了听。
果不其然,这流言不但真实存在,而且,还被传的绘声绘色的,甚至将那索桥是如何断裂的,都给讲的详细生动。
夸张是夸张了点,但是真实情况,可不正是如此?
顾婉听了一会儿之后,便回去了。流言虽不是什么好现象,但有的时候,却正是能推波助澜,给人很大的帮助。
这个流言,对顾婉来说,就是这样的。因为传的内容,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坏处,相反,对顾婷来说,却是不小的创伤。
回去之后,顾婉心情很好,以至于晚饭都多吃了半碗。实在是想不到,在她以为无路可走的时候,竟然会出现如此转机。
“你知道吗?外面的那些流言。”顾婉看向宁卿问道。
宁卿只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不做声。
顾婉自个儿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流言来的,可真是时候。”
简直太是时候了!
想必这个时候,顾婷一定不好受吧。之前不还是一心盘算着如何将她弄死的吗?现在可不是自身难保了?
但是顾婉才不会去同情她,能到今日这般田地,全都是她自找的,也全都是她的报应。
顾婉越想越开心,一边喝茶,一边抿唇笑。
宁卿见她这样子,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顾婉转头看他,见他脸上的笑,与以往相比,好像有些不同,仿佛,很欣慰一般。
突然之间,顾婉惊觉:“这些流言,不会是你故意放出去的吧?”
宁卿又是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笑,没有否认。
顾婉不禁呆住了,还真是他啊!
她就说呢,这流言怎么就来的这么及时呢?而且内容还如此详细。最关键的是,全都是对她有利的,没一点坏处。
对啊,早就该想到的嘛,这么好的流言,除了他,还有谁能为她放出来?
这回她稍微猜错了一点,其实这个流言,也不仅仅是宁卿一个人放出来的,还有宋文修。
他也是事后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