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凛,他要请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夫?还那么难请,难道是宫中的太医不成?
宋文修要去请的,可不正是太医?
所以他才说,只有他出去,才能够请了太医过来。其他人的话,别说请太医,只怕连太医的面都见不着。
纵然知道他现在出去,就是暴露了,但是此时,他根本在乎不了那么多了。
顾婉现在生死一线,他哪里还有机会去想那么多?
就算被发现了,顾婉又被宁陌给扣住了,但是他却知道,宁陌短时间之内不会伤害顾婉。所以只要她活了,只要她没事了,那以后,有的是机会。
与她的性命相比,其他的一切,全都可以被忽略,被牺牲,就连宁卿,也是如此。
他才不会管今后宁陌是不是会用顾婉来威胁宁卿,反正现在,他绝对不能让她死了。他要让她或者,活的好好的。
就算她醒来只会会埋怨他,但他依然无怨无悔,因为在他的心里,他在乎的,始终只有她一个。
而且,因为这件事情,他对宁卿很是气恼了起来。
那日,他不是说他会照顾好她的吗?难道,他就是这般照顾她的吗?让她坠落汹涌的河水不说,竟然还让他落入了宁陌的手中。
这一切,难道宁卿没有一点过错吗?
宋文修不但认为他有过错,反而此时盛怒加悲痛之下,他觉的这一切,全都是宁卿造成的。
如果他照顾好了他,真是时时刻刻地将她放在了心里的话,她又如何会遭遇这些不幸?她几次三番地徘徊在生死的边缘,难道,他就不该负责的吗?
所以,此时此刻,此种情势下,他什么都不管,也什么都不顾了,他只要救她,只要她活。
孙氏见劝他不住,一时间也是没了主意。
不过他出去,那必定是危险重重。
“或者你有什么话需要传的,我帮你传了就好,要请哪个大夫,你也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去请。”
宋文修一闻此言,突然转头看向她,问道:“大嫂,你可知道镇国公府怎么走?”
孙氏闻言,面色一番错愕。
她一个乡野妇人,也是时常进城不假,不过每次去,也只是买菜买米罢了,哪里会知道镇国公府怎么走?
孙氏摇头,不过随即又立马笑道:“不过也没事儿,我问一问就能知道了。
宋文修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那我现在就修书一封,你带去镇国公府,务必要交到安阳公主的手上。之后,让安阳公主带你回来。”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心急了,他之前竟是忘了,既然他不能带着人出去,却可以求助于母亲,让她找了太医给送过来。
他身边的随从当日都没有跟在他的身边,此时不能为他传递消息,但是完全可以让这对母女去传递。
毕竟她们是村里的人,进出村子,也都方便的很。
然而孙氏一听他这话,竟是惊讶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一介乡野村妇,连镇国公府那等高门大宅里都不太敢进,哪里还敢劳烦公主带她回来?
她本就觉的这个落难的公子是个出身不凡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还和镇国公府有关系。虽说她也不甚清楚镇国公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不过只听这名号,就足够让人惊惧万分了。
但是一想到如今这小娘子命悬一线,她便又觉的顾不了那么多了。相比来说,还是性命最重要。
并且,既然这公子如此吩咐了,想必是知道能够行得通的。所以,她就更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因此,孙氏忙点了点头,连声道好。
这个方法,总比让他亲自出去冒险的方法要好多了。
说着这话,孙氏忙让春子去邻家借了笔墨纸砚。
宋文修写好一封信之后,便将信交给了孙氏。
既是准备好了,孙氏也不敢耽搁,直接又去借了牛车,让春子陪着她出去了,只对外说病重了,要出去看病。
到了京城之后,孙氏打听了打听镇国公府怎么走,随后拿着信,便过去了。
她去的时候,安阳公主正在房里坐卧不安。
接连好几日了,宋文修都没有回家,之前不管他多忙,晚上都一定会回家。但是现在,一连三四日过去了,他不但没有回来,而且一点消息都没有。
安阳公主不由得焦急万分,生怕宋文修出了什么事情。
她已经派了人前去寻找了,但是奈何,依然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见贴身丫头进来了,说是门房那边传话,有个妇人要见她。
安阳公主本一口回绝了的,她现在正为文修担心着呢,哪里有功夫去见那些不相干的人?
不过就在丫头得了命令要出去的时候,才刚走了没两步,又被安阳公主给喊住了。
“让她们进来吧。”
虽说有些烦躁,很是担心,但是她却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求见的这人,会告诉她宋文修的消息。
孙氏母女跟着丫头进了花厅,见了安阳公主,略有些手足无措。
“谁啊?什么事?”安阳公主直接问道,她现在可没多少时间去理会那些不相干的事情。
“有位公子让我带信给您。”好在孙氏也不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妇,忙将之前宋文修写的信拿了出来。
安然公主从丫头手中接过了信,打开看了起来。
但是她只看了一眼,便立即瞪大了双眼。
原来,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