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只想要出去,至于其他的,不曾想,也不需要想。”四喜看向她回道。
顾婷闻言,微微一笑:“妹妹真是个水一样纯洁无暇的呢,难怪我这么喜欢你。”
她这话音刚落,突然听四喜说道:“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顾婷闻言,心中一喜,看来,是成了。
她就知道,不管什么样的人,难道真的能做到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罔顾自己的生死不成?
“那好啊,等到堂审一过,我就立马去和娘娘说,娘娘本就不喜程婉,这下,就算咱们不说什么,她也肯定会站在咱们这一边的。”
四喜“嗯”了一声,没有说别的话。
她是什么意思,她已经全都明白了。暂且先答应她,至于以后的情况,她也可以预见到一些。只希望,这样做的话,真的可以有用。
且说顾婉从牢里回到家之后,只和程大海说四喜在春回堂里,因为有个急症病人要看护,一直待在病房里没有出来,这才没人注意到她,以至于没让她找到。
或许是她的样子太真实太诚恳,也或许是一直都很信她,这次,程大海也没有起疑,只是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又让她赶快地去把湿衣服换下,这才进了房间,去抱孩子。
新找来的奶娘已经在这里了,但是此时姚氏还在悉心看护着,程大海不得进去看望,所以他的一颗心,便全都寄托在了新出生的孩子身上。
小小的孩子,名字还没有起,程大海说了,要等到姚氏完全好过来之后,要和她一起,给孩子起名字。
因为都已经和四喜说好了,所以顾婉也没有什么值得忧心的,当晚睡了个好觉,第二日便早早的去了县衙。
这几日,外面的流言一直没停,春回堂那边生意依然惨淡,所以顾婉也就索性不再去了,等到这件事情什么时候结束了,她什么时候再过去。
她到了县衙之后,还没有开始审案,稍微等了一会儿,这才开始。
四喜被押入公堂,路过顾婉身边的时候,还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示意她放心。
顾婉也向她点点头,她向她保证,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也绝对不会允许她有事。
身着官服皂靴的邱泽端坐在上面,“啪”一声惊堂木的声音响起。
“堂下何人?”
“民女四喜,有冤屈要向大人诉说。”
顾婉一听此话,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好端端的,为何四喜突然会这么说?
不过再仔细一想的话,觉的这样说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她昨天来投案,说她自己就是那换药之人,今天再审案,说自己那是无奈之举,也算的上是冤屈。
“有何冤屈,速速诉来。”邱泽又是一声高喊。
今天所审的这个案子,说白了,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因为不论结果好坏,人,他都是必须要放的。
不过上来之前,他先看了看,见宁卿并没有在场。
没有在场那更好啊,如果他在的话,只怕他这走过场的审案,也要审的战战兢兢了。
四喜面色一片镇定,抬头看着邱泽目光直视着他,说道:“回大人,民女的冤屈,就是民女承认自己是那下药之人,实则是受人驱使的。
她这话一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
邱泽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案子,不是走个过场的吗?但是现在看来,好像里面还有很多他不了解的地方。
难道,事情会有变吗?
而顾婉,瞪大一双眼睛,盯着四喜。
她刚刚说什么?说她昨天来投案,是受人驱使的吗?这怎么可能?昨天和她串好的说辞里,并没有这句啊,也没有这种意思。
四喜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不敢置信,很是不敢相信。
“哦?”邱泽皱眉,“那,驱使你的人,是谁?”
四喜心一紧,总算来了,总算被问到了。解下来,她要说出来的话,肯定是震惊住在场的每一个人吧。这其中,包括她。
她知道,顾婉待她一向亲厚,将她当做亲妹妹一样地对待。她也了解她的性格,知道若是被她知道自己被在乎的人陷害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
但是,眼下,这的确是一个极好的办法,能够一箭双雕。既能让她顺利地出去,又能为她顾婉扫除一些障碍。所以,这个办法,她要一试。
只是现在,惟愿她能够忍一下,再忍一下。她可以保证,很快的,很快,她就可以看到光明和希望了。
她在心里思索着,又听坐在上面的邱泽问道:“那人,到底是谁?”
四喜抿了抿唇,僵硬的线条,带着几分倔强,但是同时,也带着几分不可察觉的笑意。
“是,程婉。”她吐出这几个字。
邱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顾婉,则呆愣在了原地,似乎有了一种被雷劈到的感觉。
“是程婉让我将之前的那小瓶的药换掉,之后见事发了,惹出来的麻烦招架不住了,又让我出来投案自首顶罪。”
思绪又悠悠说道。
但是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枚炸弹一样,在顾婉的心里,轰隆隆地炸裂了开来。就算炸裂之后,也让她的心里嗡嗡的,轰鸣一片。
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此刻的四喜,她说的这些话,她做的这事,竟然让她有了一种不认识她的感觉?
这可是四喜啊,是一路陪着她走过来的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