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珩的保证很有诱惑力,在整个平城都在通缉她们的时候不失为一个救命稻草,堪比雪中送炭。当然前提是保证她和王桑梓的安全。
贺峥将萧若珩的意思同姚倩说了一声,争取她的意见。
姚倩轻哼一声:“你当真信这鬼话?”她抱着双臂倚在门上,嘴角挂着笑,眼中却是一片凉意。
贺峥侧脸看着窗外,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你还有更好的选择?整个平城都在找咱们,想来北燕皇帝在外头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咱们自投罗网。莫说出城,便是这晋王府也不一定能出得了。”
“她可是北燕的王妃,谁知道她会不会转头就卖了我们。”姚倩说。她不是贺峥,同萧若珩没有交情,对她抱有疑心也是正常的,若是轻易同意了这个提议才是不正常。更何况把安稳寄托于他人,不如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来得更为稳妥一些。
姚倩眯了眼,身子微微躬了起来,耳朵里听着屋内的动静,压低了声音说:“不如我们劫持她用来同北燕做交易,她是齐国的公主,北燕皇帝怎么着也不会让她死了。等咱们出了城,便是海阔天空任鸟飞。”说话间,她的眼中透着股杀意,这是在向贺峥表明,她不信任萧若珩,更不愿意把命交给她。
贺峥冷笑了一声:“你既然知道她是齐国的公主,怎么敢出这个主意。”
“我又不是齐国人,在乎她的死活做什么?”姚倩忽而似笑非笑,她说:“怎么着,你还把自己当齐国人?”修长的手搭上了贺峥的右臂,随后被她猛然地震了开来。
姚倩收了手一张脸愈娇愈俏,她笑着说:“你不是和她有过命的交情?既然如此让她帮咱们演场戏就是了。等咱们安全了,再放她回来就是了。”
于此同时萧若珩正探查着王桑梓的伤势。
“殿下认得那位姑娘?”王桑梓挨了姚倩的一掌,伤在腹部,说话声有气无力的,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倒也没引得她们注意。
她自觉那个女子是想要她们性命的,为何她们现在还活着,而萧若珩毫发无伤,其中蹊跷无需猜也。
“嗯。”萧若珩轻应了一声。她现在没有心情与王桑梓谈论贺峥的事。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贺峥依然没有给她回应,萧若珩明白拖的时间越长,她们就越危险。
这件事情表面上是她示好,其实是看贺峥念不念旧情。选择权从一开始就不在她手上,她所做的不过是掐着贺峥念旧讲义气的软肋来让事情顺着利于自己的方向走。
然而这一切都建立在贺峥对她的信任这一前提上,一旦那个女人动摇了贺峥的心,那么不说她,王桑梓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
深吸了几口气,萧若珩的手都有些发抖,只攥着拳头藏在袖子下面。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住王桑梓,却是不想身边的人在殒命了。
不一会儿贺峥同姚倩便进了屋。王桑梓瞧见姚倩的一瞬整个身子不自觉地绷紧了,萧若珩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若无其事地微微抬头,嘴角勾着恰到好处的笑,像从前一眼温和地看着贺峥。
贺峥微微一愣,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怀念,然而不过短短一瞬就消失不见,迅速的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清了清嗓子说:“我们商量好了,在你这儿躲上几日。这几日怕是要麻烦你了。”
萧若珩绷紧的那根弦随着她的话松了下来,她眨巴眨巴眼说:“不过是些小事,又算得了什么。”说话间仍然是有些遗憾,到底是生疏了。
既然做好了决定,王桑梓受了伤的事就必须要解决。萧若珩抬了眼便让贺峥顺着路去府西边的小院里寻自己的陪嫁医官,王桑梓受了伤走不得,她也不好亲自去寻,只能托了贺峥,说是王桑梓心疾犯了。
贺峥瞧了一眼姚倩,心中虽有些不放心,但还是应了她的话。
萧若珩敞了窗户屋外绿意浓浓,微风拂过衣袂飞扬,青轴香炉中的丝丝白烟随风飘散。
姚倩倚着门,手里把玩着一根素银雕花簪子,安静的不像话。
“姑娘从哪儿来?”萧若珩伏在窗户上突然开口问。
姚倩挑了眉,她看着萧若珩似笑非笑:“怎么,公主娘娘开始审犯人了?”她手指轻轻一弹,手中的素银簪子立时扎进了萧若珩旁边的木桌上。
王桑梓心下一惊,却是好不容易将惊讶声咽了下去。
萧若珩抬头看着她,面色不变地说:“我只是好奇姑娘怎么和阿峥认识的,姑娘不像是齐人。”
姚倩坐到了她的面前,她随手拔出了那根簪子,笑着说:“公主娘娘是不是好奇心太重了点?”
萧若珩低头轻笑:“太过安静了也不好不是?”
姚倩轻哼一声,素银的簪子探进了青轴香炉里。萧若珩的眼皮一跳,看着那根簪子在香炉里搅和,心也跟着簪子在不停地搅和。
姚倩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花木的香味瞬间涌入了鼻腔肺部,“好香的雪藤草。只可惜......”她抬眼如同猫捉老鼠一般地看着萧若珩,“这种东西对我没什么用。”
萧若珩眼皮微微发颤,却是没开口说些什么。
姚倩咧着嘴笑着说:“公主娘娘是话本子看多了,竟然拿这些把戏来对付我,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萧若珩抿着唇不说话,只听见姚倩又说:“我教你一个办法,雪藤草烧起来味道太大,不如泡了水挂在那儿,风一吹效果要更好一些。”
说罢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