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还没有到来,又有一个重磅的消息从皇宫里传了出来,传到京城众人的耳朵里:此次道教祈福,白马寺圣僧将随圣驾上山观礼。
历代皇帝里,唯有司马仁如此坚定的支持佛教,现在连道教的盛会都要让佛教插上一脚,这种不遗余力的提拔会引发各种各样的声音,尤其是那个不知哪里生出的谣言:圣僧是启元皇帝的私生子。
对此,知情者都是嗤之以鼻的,但却因此更加疑惑,两个毫无关系的人为何如此默契,这样高调的推崇佛教,对于这个已经和道教融为一体的国家来说,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变化?
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不安在所有思考者的心底蔓延,于是京城的气氛便开始有些怪异。
即将到来的九月初九也变得更加令人期待,人们都期待着道教和佛教能够擦出怎样的火花,一个是把持大晋千年的庞然大物,一个是拥有转世佛祖的新秀,二者究竟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在议论声里,这一天似乎真的要来了。
已经是九月初八,擂台赛已经进行到最后一天,这段时间以来,各派互有胜负。
武当七子之一的王翀,终南紫气宗王青圭,龙虎山张梁,北邙李家传人李涣,国师弟子齐大磐,以及那个从未出手却嘘头最大的青年一代道教魁首:龙虎山大弟子张秉。
此六人的名气伴随着这次擂台赛变得广为人知,这些人大都是各派压箱底的宝贝,为了保住颜面不得已放出来的大招,自然是有实打实的功夫傍身的。
时间到了最后一天六人里从未出手的,只剩下张秉一人,而今天,他终于也要上场了。
众人的期待声里,张秉站到了擂台之上,却没有对手站到他的对面,张秉示意大家安静,在众人的灼灼目光下,张秉宣布,自己的对手,是龙虎山张梁加上北邙齐大磐。
全场哗然,却又觉得正常,毕竟一对一,这位龙虎山大弟子确实有傲然群雄的资本,只是,他的对手也未免有些太强了些?
齐大磐自胜了张梁便再未出手,但张梁却一直是在打的。
王翀,王青圭,李涣,都是张梁一个个亲自打出来的赫赫威名,此话怎讲?因为他们都赢了张梁。
但都是险胜,而张梁,也被大家当做了高手的计量单位,似乎打不过张梁的,便是丢人,一旦打赢了张梁,就立刻成为了道教奇才。
人的名,树的影,张梁,两辽蛮神的名号一旦拿出来,确实好使。
如今他即将再次上场,与北邙齐大磐一起携手对敌龙虎山大弟子张秉,直面自己的师兄,这嘘头,确实很吸引人的眼球。
两个人都和张秉关系莫逆,一个是他同一个师父的师弟,一个是胜似师弟的小跟班,两个最熟悉张秉的人,两个实力在顶尖行列的少年,从哪个层次上讲,都是最有可能战胜张秉的,不得不说,在人选的安排上,擂台赛的组织者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尤其是,当初齐大磐,更是一碾子砸的张秉面色无光,踩着张秉的肩膀成名的,如今再次安排他们对垒,是想要张秉一雪前耻,还是让齐大磐和张梁成为新的神话?
只是不明所以的人依然在悱恻:齐大磐一个人就足够了吧,加上个张梁是不是太欺负人家张秉了?
当然没有人去回答他的问题,那人却似乎恍然大悟:正儿八经的比赛,没有碾子!
在一旁的人鄙夷的眼神中,那人不再好自说自话,安安静静的看着台上,却在这时,台上的比赛似乎已经开始了!
白衣翩翩的张秉背负一把长剑,而他对面两个人,张梁拿着一把匕首,齐大磐却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流星锤,那锤头有多大?大概和碾子那么大?
台下的人们张大了嘴巴,这么大个碾子似的流星锤?这一幕,似乎在哪里见过?
于是众人同情的眼神送给了张秉,这次不是石头的,是铁的。
似乎结局已经预见,张秉将被一碾子砸的灰头土脸,自此逃回云锦深处,成为永远的笑话?
这场比试,确实是很有意思!
众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上,却再次等来了二十八个道士,据说这次要也要布下二十八宿阵,以防万一,看在那个碾子大小的流星锤的面子上,众人二话不说,便挤挤攘攘的往后推了。
一切就绪,比赛终于要开始了,张秉看着齐大磐,面带晦涩笑容:“嘿嘿,又水了一千五百字,爽吧!”
齐大磐憨厚的摸了摸脑袋:“确实爽,不过这流星锤甩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更爽。”
张秉瞬间就不高兴了:“上次是给你面子,齐养神那货使绊子,害我立在那里不能动,这次不一样了,你再能砸到我一下,我从此改练流星锤。”
齐大磐嘿嘿一笑:“准备好练流星锤吧!”
说罢,他一挥手,张梁就像脱了缰的恶狗,向着张秉扑了过去,张秉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张梁抱住了双腿,张秉低头摸了摸张梁的额头:“兄弟,你没病吧!”
另一边传来齐大磐的声音:“别废话了,看锤!”
话音未落,音爆声在空气中呼啸,电光火石之间,流星锤已经带着风雷滚滚而来,直面张秉的胸膛,这一下被砸到了,整个人怕是都要血肉模糊了吧!
台下之人纷纷闭上眼去,又舍不得的睁开,却看见张秉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而齐大磐的流星锤却又一圈已经甩到,有大胆的没有闭眼,却看见张秉似乎根本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