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狼群没有留给他犹豫的时间,有一声异常高昂的呼啸,然后在白三他们左后方的狼群便一拥而上,恶狠狠的向着白三他们扑来,令人奇怪的是,正面和右侧的狼却懒洋洋的躺在地上,对狼群的行动置若罔闻。
但白三他们顾不上这个,马儿见到狼群,心生畏惧,已经跑不动道了,不得已,白三他们纷纷下马,放弃了自己最大的优势。
白三与马槽共事一共也是有一天一夜,双方并算不上默契,自己也不知如何指挥,白三干脆不说话,以免干扰马槽众人的发挥。
却在这时,周延昭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显然周延昭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他笑着对白三说:“别担心,小场面,让你看看我们马槽的厉害。”
却见他双手有规律的挥动,口中喊道:“散花。”
三十名秩序井然的马官们果真如同散花一般均匀散了出去,仔细一看,他们的站位很有讲究,三人一组,与其它三人组相互呼应,这是一种简单的战斗阵型,却又与部队上通用的不一样,虽然起手式差不多,但以白三老练的眼光自然看的出来,这阵型的变化样式比起部队上通用的,要更轻盈,也更灵活,很适合当前的局势。
三人组的前排持盾者已经距离狼群不足二十米,相遇狼群也就是两秒的功夫,周延昭微微凝眉,喊出一个射,话音刚落,最后排的弓手就已经将弓箭射出,现在是夜晚,面对的还是高速移动的狼群,风声阵阵,白三是有名的神射,他自然知道这样情况下射击的难度,换作他自己,他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射中,更不要说这群马槽马官了。
然而令他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十支箭一出,竟然真的有十头狼瞬间攻势一颓,连带的,后面的狼也被绊倒,而此时前排的执盾手已经顶上了第一匹狼,一直跟在执盾手后面的剑士这才一个转身杀出来,一刀砍在被执盾手顶在地上的狼身上,他们下刀的角度不同,却都一致的选择了自己所能接触到最能限制狼群行动力的部位,或腰,或腿,或眼。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周延昭喊完射字紧接着又喊了个出字,时间不过两秒,又喊道,收。
于是在不到十秒的功夫里,他们便完成了从进攻到回撤的所有动作。
而此时留在地上的,是超过十数头的狼尸,于是,狼群的第一波攻势就此被遏制。
但狼群是一种见血就疯狂的动物,同类的鲜血没能让他们停下步伐,反而给了他们一种疯狂的信号。
又是一声浑厚的狼嚎,这一次狼群从四面八方压了上来。
周延昭却不慌不忙,他高声喝到:点火。
于是最后排的弓手们转身从背后掏出一支羽箭,上面是不知何时浸好烈酒的绷带,火折子一吹,一支,两支,三支,三十名马官人手持一支,围成圆圈,把马群护在中间,而司马昭与韩朋也没有闲着,他们一直在给马尾上绑着浸酒的布条,白三似乎明白他们准备做什么,一切都是在拖延罢了。
白三感觉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他默默撘弓,耳朵仔细的听着,又是一声浑厚的狼嚎响起,白三撘弓拉满而出,瞬间狼嚎变成哀鸣,那头指挥狼群行动的狼似乎就此负伤?
马槽众人惊讶之余,却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狼群对火把的畏惧是天生的,没有一头狼敢上前,他们围成一个圈,绕着马槽诸人跑起来。
白三知道这种做法,这是狼群惯用的伎俩,一般用来驱赶兽群,它们会一边靠近兽群,一边远离兽群,通过移动包围圈让兽群被迫移动,在移动的过程中,兽群瘦弱的那部分便会显露出来,从而让狼群找到机会。
他忍住没有说,马槽诸人带给了他很多惊喜,他很想知道,面对这种情况,马槽的马官们,或者说周延昭会怎么处理。
六十多匹马已经都绑上了浸酒的布条,周延昭带着马儿们把马头对准了一个方向,他这是要硬冲?
白三皱眉,尾巴上的火把点燃,马儿们一受惊,自然不可能按照一个方向逃跑,到时候被狼群逐个击破,那周延昭岂不是自寻死路?
白三自然不相信周延昭会做这种蠢事,却见他喊道:“上马!”
顿时三十余人按照内外圈的顺序纷纷上马,周延昭喊道:“点火。”
却见那些空着马背的马儿们被一一点燃了马尾,马儿受惊,纷纷择路而逃,狼群被冲散,剩下的马儿们紧紧跟在周延昭身后,他瞄准了一个方向,于是众人像离弦之箭,冲破了狼群的封锁,绕到了狼群的背后。
以三十匹马的代价,众人冲出了包围圈,却也只是获得了暂时的安全,如果等狼群消化掉那三十余匹马,回过头来,自己依旧是危险的,不能逗留。
现在似乎只有就此返回营地一条路,白三已经做好了牺牲那三十多匹马的准备,因为换作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但周延昭却没有这么想,他们绕着狼群转起圈来,周延昭兴奋的厉声呼啸,仿佛他们才是围猎狼群的人。
他环顾四周,然后指着一处高地,缓缓道:“三发。”
有两个马官跪地,他们抗出一把大弓,约么两米长,这弓一直在周延昭的坐骑上挂着,白三一直以为那是什么摆设,现在才发现这东西竟然还是件大杀器。
只见有一名马官拿出了一根长矛般大小的箭矢,周延昭亲自搭弓,他瞄准了高地某处,大弓被两名马官抬着,周延昭拉满大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