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你说,”令仪不客气地在张鼓腿彭牙圆桌旁坐了,对玉栏吩咐道:“快去把你们这儿最好吃的点心给本公主拿过来,可不许藏私。”
玉栏忙笑着应了。
裴清殊让孙妈妈把他的头发像平日里那样束了两个髻,又让玉岫帮着换了身衣服,就出来对令仪说道:“我换好了,皇姐咱们走吧?”
谁知令仪没有立即应声,而是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裴清殊察觉到不对劲,忙问:“皇姐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令仪面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却是倔强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咱们走——”
她搭着丫鬟的手就要站起来,可是就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间,令仪的脸色忽然变得更难看了,甚至发出一声惊呼。
“皇姐,你……”
你是不是来癸水了?
裴清殊刚才看到她捂着肚子时就在疑心了,只是不好直接问。
“你住嘴,不要你管!”
令仪只有十一二岁,对女子的事情还不是很懂,这次是她初回有这样的感觉,所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她身边的丫头可不是傻子,连忙让玉栏玉岫她们带着裴清殊避开,扶着令仪到净房去了。
裴清殊留在屋里,略感尴尬。
没想到他竟然会遇到这种事。偏偏是淑妃不在的时候,偏偏是令仪在他房里的时候,可真是巧了。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裴清殊——他之前总感觉自己少了点什么东西,可是一时还想不起来。现在看到令仪的样子他才想起来,原来做男人不用来癸水!
简直太轻松、太爽快了!
不过,作为一个曾经被月信折磨过好几年的人,裴清殊很道德地在令仪出来之前把自己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一脸关心地对着令仪装傻:“皇姐你没事吧?要不要传太医呀?”
“传个鬼呀!”令仪红着脸,娇蛮地说:“我回去了,早膳你自己用吧!”
目送着令仪离开之后,裴清殊小人得志,坏心眼地问一旁的玉栏:“玉栏姐姐,皇姐她到底怎么了呀,不传太医真的没关系么?”
玉栏闻言也红了脸说:“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的。这事儿殿下可千万不要同外人提起,就当不知道公主不舒服的事儿,知道了么?”
“喔。”裴清殊适可而止,没有再问为什么,不然玉栏她们的脸上恐怕也要起火了。
如此一来,淑妃就不好说什么了。
裴清殊却是欲哭无泪——哪里好了?
不过,虽说他只是与荣贵妃短短地见了一面,裴清殊就觉得,荣贵妃的情商可要比淑妃高上不少,难怪能稳坐贵妃之位这么多年。
刚才她突然感慨了这么一句,应该不是无心,而是刻意制止淑妃训斥令仪,免得让令仪在弟弟面前下不来台,进而心中对弟弟生怨。
小孩子打打闹闹,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是大人一味地偏袒年纪小的那个的话,大的那个就会愈发讨厌弟妹,甚至变本加厉地欺负小的孩子。小的那个也很有可能因此而生恨,和大的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