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难眠,清晨的精气神却是不差。在流落孤岛以来,搜索过许多的地方,无边的丛林,无际的芦苇沼泽,还有无垠的山地草原,却从未站在山巅俯瞰过全岛的地形。而今冲入九霄的山峰正是绝佳的制高点,想去瞅一瞅,望一望,也好心中有底。
大山左右同高,一百来丈,也就是三千米左右。一个岛屿竟会有如此高大的山峰,却是不由的让人惊讶。未有耽搁,快速的吃过早餐,收拾好行装,拔出皮帐的骨桩,收拢扎紧,交给泰岳扛上就像朝雄山进发。
山峰不算陡峭,大金字塔形,山体上满是粗壮繁茂的古树。一天的时间不可能爬完,不过却仍需在天黑前爬过半山腰,选个合适的地方扎营。山中可是有狼群的,想起到昨夜诡异的场景都不禁发寒。
一路谨慎,不紧不慢的攀爬,未有停歇,在日落西山时成功爬过山腰,选个较平缓的土岗上扎营。天色朦胧,隐约可见,从林中捡拾许多的干柴,在帐篷的周围燃起四堆篝火,走进皮帐吃过牛肉干,不敢熟睡,与泰岳轮流守夜。
一天连续的跋涉,十分的疲劳,不过泰岳却与没事人一样,就交由其守上半夜。不知过去多久,迷迷糊糊中被泰岳的咆哮惊醒,一瞬间心神紧绷,急速坐起,鳄骨刀与短矛紧握在手中,轻缓的朝帐口挪去。
在烨烨火光中,透过皮帘缝隙向外望去,赫然是一头头眼冒幽光的巨狼伫立在火堆前,龇牙咧嘴,恶狠狠的盯着皮帐,想要靠近却又惧怕火光,在不断地踌躇试探。
一刹那,幽光与目光相撞,竟是被其发现了。本来宁静的试探变为沉闷的嘶吼,凝滞的气氛让人无比的压抑,不禁大汗淋漓。
不行,不能在等待,从皮帐中骤然窜出,举握的短矛兀的扎在火堆旁,激起火花四溅,惊得狼群转身连连后退。牵一发而动全身,泰岳也随之纵身而出,怦然砸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咆哮,潮土飞扬。
一退再退,狼群回身怒视,气氛再次陷入僵持。一声暗骂,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不在与之对峙,举握鳄骨矛仔细的搜索狼王的身影。夜色昏暗,一遍两遍三遍亦是未有结果。使劲的晃了晃头,让头脑更加的清醒,而后再次搜寻起来。
有过前三次的搜索,瞳孔逐渐适应黑暗,在正对幽月的古树梢上赫然发现那条与月光融为一体的白尾。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未有犹豫,鳄骨矛瞬间脱手,嗖地一声狠狠地钉在树梢上。
有些遗憾,未能击中,被其瞬间闪身躲过。一声悠长的狼嚎响起,转瞬消失不见,与泰岳对峙的狼群在听到狼嚎后,亦是纷纷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一口长气舒缓心神,仔细的搜寻几遍未发现狼影后,跌坐在火堆旁,轻拂去额头滚落的汗珠,收回火堆旁的短矛,让泰岳去皮帐休息,交替着守夜。
狼群生性狡猾谨慎,在没摸清敌手的实力之前不会冒然挑衅。大半夜无事,泰岳休息会儿后就出来陪坐在身边,不知觉间竟又歪倒在泰岳怀中。
次日,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快速的吃过肉干,整理好帐篷,收拾好装备,收回树梢上的短矛就再次赶路。
一路鸟叫虫鸣,猿啼猴吼,都是有惊无险,在天黑前终究风尘仆仆的抵达山顶。山巅面积不大,前后狭窄,左右绵长,上面生满古树,粗壮繁茂,较之路上遇到的都要粗壮,却也更加低矮。
未有时间细瞧,在空地上快速的支起皮帐,捡拾干柴,趁着天色未彻底落入黑暗,生起篝火,吃过烤肉,走进皮帐劳累的睡去。
一夜无事,风平浪静。清晨,走出帐篷,见到无数爬山客梦寐以求的画面,旭日东升。从离开海边的洞穴以来,却是太久未见过日出了。
趣从中来,朝着日出,吞吐着朝阳紫气,一套八极拳下来,身体微汗,神清气爽。吃过早餐,爬上山顶最高的古树,举目四望,大片的景象顿时映入眼帘。
有些震惊,不过更多的却是失望。在前方是无垠的山地草原与高低起伏的群山接壤,身后则是深邃的幽谷与高峰,左面正对那绿色汪洋的山地草原,右面则依旧是那连绵不断的群山。未见到浩瀚的海岸,除却山地草原就只有连绵不断的群山,连续的艰难跋涉变得未有意义,大好心情也一扫而空。
来到树下,伏到崖边向下望去,在左侧十几米远的崖壁上生长着粗壮的大树,在大树顶端赫然有个枯黄硕大的鹰巢,恰是在裂谷中见到的那个。
鹰击毛挚的金冠鹰不知所踪,却留下巢中三只幼鹰在嬉闹玩耍。与金冠鹰有所不同,鹰崽头顶的羽冠是青黑色的,不似巨鹰那般靓丽的金黄色。或是太小,还需要成长与蜕变。